“还能有假?刺史夫人那哭声,隔着条街都能听见,你可别说出去,我还听说是服毒自杀,遗嘱都留了呢,说是……畏罪自杀。”

最后那四字,丫鬟说得格外轻。

付茗颂垂头,眉间轻轻一皱。昨日才见过刺史夫人,今日刺史便死了?

畏罪自杀?因为伍成河溃堤一事?

这都过去要两个月了,若是刺史大人真有罪,那他死得未免晚了些。

那丫鬟又道:“老爷都被叫去问话了呢,你说刺史死了,与老爷何干?”

“这事儿,可不要牵连付家才好,我在这儿做得好好的,可不想换东家。”

丫鬟又说了些什么,付茗颂已掉头往回走,寻了别的小路去云姨娘那儿,又被告知姨娘一早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她正满腹心事的一脚踏出主屋,便撞上哭红了眼的付姝妍。

付姝妍一愣,随即指着她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

茗颂怔了一瞬,小心翼翼地问:“二姐姐怎么了?”

“怎么了?你个没有脑子的!父亲出事儿了你还不知?我娘都去大夫人院里等消息了,你还这儿闲逛!若是父亲真出了事,付家,付家可要完了!”付姝妍瞪着眼一口气说完。

说罢,付姝妍拉住付茗颂的手腕,“你不是在祖母面前挺得脸么?你去问问祖母,这事儿究竟打不打紧。”

付茗颂挣扎了一下,“这事儿,这事儿有大夫人,轮不到我问祖母,二姐姐是不是逾矩了。”

“逾矩?”付姝妍不可置信地笑了声:“我说付茗颂,你是真在祖母面前得了脸,如今敢这般同我说话了?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付茗颂叫她戳了戳脑门,发丝散了几缕下来。

而付姝妍却不肯松手,今日一定要她去祖母跟前问明白了。

姜氏那边能问老太太,但云姨娘却没那个身份问,便只好拉下脸去问姜氏,可姜氏向来与云姨娘面和心不和,半个字不肯透露,只让云姨娘眼巴巴等着。

思此,付姝妍剜了付茗颂一眼。

寿安堂里,屋门紧闭,只有两个丫鬟在外头看着,见二位姑娘过来,忙往前走了两步问:“二姑娘,五姑娘,老太太与人议事,怕是不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