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何必如此拒人千里之外呢!怎么说素表妹如今也是阿武的妻子,那也是您的孙女婿啊!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听荀太医说表弟的腿再养伤两三个月便能下床了。”

“老身只有一个孙女,只认一个孙女婿。”石慧嗤笑道。

太后这才听明白了些,怒道:“安平,你要讨好朝家,哀家阻止不了你。只你要徐家去救朝亦武,不可能!朝亦武伤了阿祖,什么罚也没受,如今竟然还有脸上门求药。不愧教出朝氏的人,朝运那老匹夫真是没脸没皮。”

安平心下不悦,外祖母是个老顽固,不想母后也这般不讲道理,一味偏袒徐家。

“母后,女儿这也是为了徐家着想。弟弟想立二皇子,母后不是不知道。便是为了舅舅和表弟着想,也不该仍由外祖母让徐家和朝家继续结仇啊。”安平长公主急声道,“女儿这不是想做个和事佬,希望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吗?”

“朝家再权势滔天,我徐家也求不到朝家门上,结仇结亲都无妨。若徐家真有一日落魄了,老身便是全家抹脖子,也求不到朝家头上。”石慧顿了顿道,“公主想要老身拿药,就两个法子。”

“什么法子?”安平长公主急声道。

“你去向皇帝求一道旨意,命令我将药交出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一贴药。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敲碎了自己的骨头,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老身就舍你一贴。”

安平脸色一变,几乎忍不住破口大骂,只到底忍住了:“老夫人又何必强人所难!”

“老身等着看长公主的手段或能否舍己为人。”石慧静静地回视,“我记得公主曾经与人提及我家华儿人心歹毒,好教你知晓,她那都是随了她祖母我的。幸而公主只是老身的外孙女,不是亲孙女,不必承了老身的歹毒。”

安平心下恨恨,心中的郁气几乎无法抑制,自己寻了个台阶便愤愤离开了长信宫。

“怕是又去找朝氏了!”太后叹息道,“娘手上的药真能够救朝亦武?”

“能,这贴药方子老身收了许久,若不是这次阿祖受伤倒是险些忘了。”石慧笑道,“太医院那位荀太医为阿祖的伤势费心颇多,老身本打算拿药方子做个谢礼。如今倒是要晚些日子再送了!”

那日荀太医问起黑玉断续膏药方,石慧随口说了配方,只是具体配方和制作方法却没有说的。

“那药方这般好,娘令寻些东西做谢礼便是了。”

“既然是好方子,合该天下人都能用。只老身不愿给朝亦武用,便晚些时日再说吧!”

若如今给了出去,以荀太医的身份免不得被人逼着去治朝亦武。她便拖些时日,等朝亦武伤处愈合的差不多了,在公布方子。那个时候朝亦武便是用也要重新打断愈合的骨头,多受一次罪。且二次创伤,没有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手术,怕多少会留下残疾,日后缝阴雨天也会提醒他发生过的事情。

“娘还是这般好心!”

想到安平到了这份上还跑到徐家给朝家人求药,太后心中也很不高兴。故此看到安平被石慧怼走,太后也不生气,倒是与石慧说起来因果报应之事,深信朝亦武遭了报应。

宫里人多嘴杂,石慧将真相告之徐楷士,不希望他心怀侥幸,对太后却只字未提。太后相信朝亦武堕崖是报应,石慧也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