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小卢是一刻也离不开你的。”石慧笑着接道,心下不由想道曾经她也时常带着儿子等着一个人回来。妻子等丈夫,丈夫等妻子,等到人的那一刻是世上最甜蜜的事情。

转眼马车已经到了卢方面前,卢方开口道:“二弟几个已经先去客栈了,我和玉堂在这里等。”

“晓得了,还不先去客栈,这都要天黑了。”闵秀秀娇嗔了一声,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幸而石慧手快扶了一把,才没有跌出去。

“员外,车轮子似乎卡住了。”车夫拉了拉缰绳跳下马车检查。

“都快进镇子了,怎么马车坏了?”卢方说着也过来忙查看。

白玉堂紧跟在卢方身后,也想凑上去看。因车夫将马车停在了路边,他们又走在里侧与田埂只隔着一道水沟。白玉堂走到路边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跌进了水沟。

闵秀秀在马车上看到了,心疼的不行,叠声问白玉堂摔疼了没。

“这小子皮实着呢,跌一跤有什么事。”石慧轻笑道。

白玉堂虽然才七岁,可早就开始习武,练习轻功,从墙头摔下来也没见他哭过。且白玉堂这一摔,与其说跌倒,不如说脚下踩到草滑下去的,只一双脚滑到了沟里,却是坐在了路边。

白玉堂抬脚看到小靴子上的泥浆,小脸顿时皱成了一团。

“当家的,还不快扶弟弟上来。”见卢方过来扶她下车,闵秀秀嗔了丈夫一眼道。

“大嫂,我没事!”白玉堂说着就要自己起来,却忽然“呀”了一声。

“怎么了,莫非有蛇不成?”石慧跳下马车笑问道,如今还是八月底,路边草丛有蛇也不奇怪。

“不是蛇,是人。”白玉堂伸手拨开水沟上方的杂草,露出了一具小小的尸体。

石慧吓了一跳,一把将白玉堂抱了出来,捂住了他的眼睛,将人塞上马车:“呆在车上,不要下来!”

“我的靴子脏了!”白玉堂翘着腿,将脏了的靴子脱下来,才钻进马车,还试图往外偷看。小兔子蹭蹭跳到了白玉堂身上,直往他怀里钻。

“不许偷看!”石慧叮嘱了一句,弯腰重新拨开草丛。卢方和闵秀秀也饶了过来,三人看清水沟中的尸体,脸色都有些难看。

这是一具孩童的尸体,看模样不过三四岁,脸上都是青紫之色没有一片完整的皮肤,容貌已经难以辨认。尸体一半浸泡在淤泥水中,已经泡在水里的手部发白发胀。

“至少死了四五个时辰了!”石慧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尸体,“可能是被虐打致死。”

“这么小的孩子,到底什么深仇大恨下这么重的手。”闵秀秀看着这具稚嫩的尸体,眼眶微微发涩。

是呀,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