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辛苦爹和大哥了,”吃过饭后,三人坐在院子里,那小桌子上摆着两盘花生米以及一壶酒,文泽才面前的是茶。

他以茶代酒敬了两人。

这几天虽不至于是朝夕相处,但也比平时见面的说话的时候多,三人也渐渐有了共同的话题。

男人们不像女人把话题都往各种矛盾上去聊,他们看的是眼前的庄稼以及以后的国家政策会是这么样的,有什么好盼头。

文泽才是几人里面最有文化的,田队长自然把话沿到他的身上,“这考上大学后,国家真的能和中专一样分配工作吗?”

“就算不能,对我们而言也是有利无害,现在国家正需要人家,而且是大力需要,又主张男女平等,所以以后男娃女娃都是国家需要的人才,这书是必须读的。”

文泽才放下茶杯,认真道。

“大胖二胖,还有晓晓都得读大学。”

田建国听完这话连连点头,“是这个理,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把孩子拉扯完大学。”

吴梅正好从旁边路过,她瞪大眼,“现在家里都没铁,你卖啥,我告诉你这投机倒把的事儿你可别沾!”

家里的镰刀和锄头都是队上的,不属于个人。

田建国闭上嘴没再说话,文泽才也岔开了话题,他看向田队长,“我在书店的时候常听人说起清山队夏家的往事,但是他们总是说到一半就停了,实在怪异得很。”

他这话其实是试探田队长是否听过夏家前人发生什么怪异的事儿。

“清山队的夏家?”

田队长摇了摇头,“我没听说过,你要是想问这些得去找陈三爷,我们叫爷,你们应该叫祖爷爷。”

陈三爷已经八十二岁了。

是整个镇周边活得最久的老人,县城里都没有几个能比他活得久。

陈三爷的脸上已经布满了老年斑,牙齿也都掉光了,身子骨说不上利索,倒是能出院子走几圈,说话含含糊糊但是说慢一点还是能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文泽才买了一斤软糖过去看他。

他的儿子媳妇都死了,现在跟着孙子一大家人住,一听文泽才是来找陈三爷的,他四十多的孙子将文泽才带到老爷子的房间。

“陈祖爷爷。”

陈三爷抬起眼看着文泽才,然后露出“无齿”的笑容:“来啦。”

陈大叔连忙解释着,“我爷爷每次见人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