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芳心里一慌,毕竟那棍子是她打的,要是文泽才死了,她可是要坐牢的,自己坐牢不要紧,可是还有孩子!

文泽才回过神,微微侧头看着面前面色惊慌也难掩清秀、可惜却瘦巴巴的田秀芳。

想起自己的身份,虽说是前前前前前世,可确实是个渣男,他扯了扯嘴角,“秀、秀芳,有水吗?”

田秀芳一愣,好几年了,好几年没有听见文泽才叫自己这个称呼了,“我这就去倒。”

文泽才颓然的闭上眼。

他和田秀芳结婚后,便分了一块基地,由于城里的父母知道儿子娶了农家女,已经放弃了这个儿子,也没再给他寄任何东西,所以手里没钱的两口子便请村里人帮忙盖了三间茅草房。

灶房处的田秀芳倒好水后便给文泽才端了过来,她也没扶文泽才,只是将碗放在床旁边的木柜上,木柜并不高,加上挨着床,文泽才手一伸便能够着。

文泽才缓缓起身,看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的田秀芳,“晓晓怎么样了?”

田秀芳双手一紧,微微垂眼道,“已经睡下了。”

她大哥听见动静过来时晓晓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自己又看着脑袋上全是血的文泽才不知所措,于是田建国便抱着孩子去了村医那里,村医说没什么大碍,回来时便已经睡着了。

“....是我的错,对不起。”

文泽才有些脸红的道了歉,这可把田秀芳惊住了,不过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苦笑道,“你不必这样,我和孩子不会影响你考大学的。”

说完便出了房门。

文泽才这才想起“他”打母女二人时说了许多不是人的话,大多是让母女二人安分点,要是拖了他后腿妨碍他考大学,就对她们不客气。

本来就很不客气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后,文泽才端起木柜上的水一饮而尽。

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再好好的对田秀芳母女,说到底他们也算是一个人,自己作的孽,自己还。

文泽才的伤并不轻,等他能在院子里活动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这几天田秀芳白天将晓晓放在田队长家,晚上便去把孩子接回来,每天除了给文泽才做饭,便是上工干活儿,看着每天累得不行的田秀芳回来后还打起精神为他烧水做饭,文泽才便浑身不得劲儿。

许是因为担心孩子,这些日子田秀芳一直没有回房睡,而是带着孩子睡在了另一个小屋里,也幸亏现在天儿已经暖起来了,否则在没有炕的情况下,母女两人可不好过。

知道自己的脑袋还得养一两天,文泽才一能活动后便将院子的前后都打理了一遍,虽然动作很慢,可好歹收拾了一番。

本来他想去田队长家把晓晓接回来的,可岳母连院门都没让他进,文泽才没法,只能回家。

田秀芳回来发现院子的异样时还以为是自己娘过来收拾了,也没说什么。

两天后的清晨,文泽才听见隔壁屋子的动静后也赶紧起身,田秀芳刚出来就看见文泽才站在灶房门口看着她。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和你一起上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