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鸢问周阿姨:“商滕没回来?”

周阿姨说:“把甜甜送回来以后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好像是家里那边打来的电话。”

岑鸢和商滕结婚这么久,甚至连他父母的面都没见过。

他母亲吃斋念佛,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了。

而他的父亲,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年,前些日子听刘因讲起,他好像已经可以下床了。

想来今天给商滕打电话,也是为了这件事。

--

客厅里灯光明亮,四周的装饰都是一片压抑的灰和黑。

这里的房子在寻城最贵的地段,占地面积也大的吓人,后面是天然湖泊,风景怡人,冬暖夏凉的避暑好地。

但住在这里的人却是毫无温度的冷血动物,无一例外。

商昀之坐在轮椅上,哪怕是大病初愈,那张脸上仍旧不见半分憔悴。

除却白了大半的头发,仿佛在无声叙述着他的年纪。

商滕的长相有七分似他。

尤其是那双眼睛,冷血薄情,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商昀之在这些基础上多出了一些狠厉。

他目眦欲裂的瞪着一言不发的商滕,抓起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情绪激动的破口大骂道:“逆子!”

商滕没躲,茶杯砸在他的额头上,多了一道伤口。

血流下来,淌进眼睛里。

眼底漫上一抹猩红。

他仍旧无动于衷,仿佛头被砸破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只是沉默的拿出西装胸前口袋里的方帕,把血擦净。

他讨厌这种黏腻的感觉。

商昀之手紧紧扣着轮椅,问道:“是她的女儿?”

商滕很坦然的承认了,没有半分隐瞒:“嗯。”

商昀之气到青筋欲裂:“所以你现在是在和我示威?我告诉你,我三年前不许那个女人嫁进我们家,三年后也不可能同意她的女儿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