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ricot杏子”,“abricctfendu开口的杏子”,“amande杏仁”,“amoureuxsillon爱之沟”,“anneau圆环”,“antre洞窟”,“atelier工作室”,“autel条台”,“auteldelauolupté欢悦的祭台”,“bague戒指”,“bahut持续、柜子”,“balafre伤痕、裂口”,“bardu胡须”,“bas底部”,“bassin池樽、泉水、盆”,“bateau船”,“baveux垂涎”,“bénitier圣水盘”,“ber-lingot余字塔形的薄荷糖”,“bijou宝石”,“boouse桌球的落袋”,b′tedmoureete临时恋爱之箱”,“bouche口”,“bouchedénbas下面的口”,“bourse荷包”,“bouteille葡葡酒瓶”,“houtonnière钮扣洞”,“brasier炭火”,“butdmour爱之目标、爱的方向”,“Ca那里”,“cabinet小房间”,“ca-nal运河、水渠”,“canot小船、赛艇”,“carrefour十字路”,“casemate碉堡”,“cave地下室、酒窖”,“caverne窟隆、隐匿处”,“Cé1esteempire神仙之地、天堂之殿”,“centre中心、中枢”,“centrededé1ices欢悦中心”,“chambredéfendue受保护的房间”,“champdebatame战场”,“chapelle礼拜堂”,“charnier墓地、太平间”,“chatte雌猫”,“cheminduparadis通向天堂之路”,“cheminée暖炉”,“citadelle城门要塞”,“citerne蓄水池、雨水塘”,“clo‘tre修道院、禁地”,“con女人性器”,“conque海螺”,“coquillage贝壳”,“cor-beille蒸笼、圆形花坛”,“cordesensible琴弘、敏感之弘”,“corridordmour爱之回廊”,“creuset坩埚”,“creux坑洼”,“crevasse冰河的裂缝口”,“cuisine厨房”,“dédale迷宫”,“dedans内部”,“delta三角地带”,“devanture店头”,“divertissoire好心情”,“écaille鱼鳞”,“écoutille服务窗口”,“écrevisse蝲蛄虾”,“écu盾”,“empl’tre膏药”,“en-fer地狱”,“ennemi敌人”,“entrée进口、前菜”,“entreso中间第二层”,“étable家禽小窝”,“étau老虎钳”,“éteignoir使热情冷却的东西”,“étoffeàfairelaPauvreté使人贫穷的东西”,“évier排水管”,“fenil干草堆放场”,“fente裂缝”,“fève蚕豆”,“figue无花果的种子”,“fleur花卉”,“fontaine清泉”,“forêtdehoismort死亡之林”,“forteresse城寨”,“fosse洞穴、墓穴”,“four炉灶”,“foumaise旺盛的燃烧的地方”,“foutoir杂乱的地方”,“foyerdesplaisirs快乐之炉”,“fressure内脏”,“fruitdmour爱之果”,“gagne*pain稻种、做生意的道具”,“gar-age车库”,“garewne禁猎区”,“golfe人海口”,“gouffrese-cret秘密之渊、秘密裂缝口”,“grenier草场”,“grtte深洞”,“honneur名誉”,“hu‘tre牡蛎”,“ignominte耻辱”,“instrumet乐器”,“jardindmour爱之园”,“jointure接缝”,“jouet玩具”,“joujou玩偶”,“joyau宝石”,“labyvinthedeconcupiscence肉欲之迷宫”,“Iampeamourense爱之灯火”,“lapin兔子”,“lieusacré圣地”,“mandoline曼多林”,“marchandise商品”,“margue-rite雏菊”,“marteau链球”,“médaillon大型奖章”,“minou小獏”,“moule__”,“nénuphar睡莲”,“nichedudémon恶魔的陋室”,“nid鸡窝”,“no-ir黑色的部分”,“oignon洋葱头”,“oiseausansplumes没有羽毛的小鸟”,“ouverture人口、风口”,“Paradis天堂”,“parenthèse每se圆括弧”,“pattieshonteuses耻部”,“passage通道”,“patate蠢货”,“Pays-Bas荷兰”,“Pertuis水门”,“Petitvase小花瓶”,“Piége陷阱”,“Pigeon鸽子”,“Pince-vit鸡巴夹子”,“Pissoir夜壶”,“Portefeuilleàmoustaches流苏花边的钱包”,“port港口”,“pot壶”,“précipice断崖、深渊”,“puiesdmour爱之井”,“quelquechosedechaud炽热的东西”,“rat老鼠”,“rivière小河”,“rose蔷薇花”,“route道路”,“sac袋子”,“saint圣地、深奥之地”,“saladierdelmour爱之色拉球”,“Salledesfêtes缠在一起的地方”,“sanctuaire神圣之地”,“Seau桶”,“serrure锁孔”,“Sillonmagique魔法之沟”,“sixièmesens第六感觉”,“souris__”,“source源泉”,“tem-ple神殿、寺院”,“terrier窝巢”,“thermométre体温计”,“tirelire贮蓄罐”,“tiroir抽屉”,“trappe圈套”,“trésor宝贝”,“trneduplaisir快乐的御座”,“trou穴”,“troudeservice服务之穴”,“Vagin阴道”,“vaisseaucharnel肉之船”,“vase花瓶”,“velu毛盖住的地方”,“Vénus花生”,“Viandedechréeien基督教徒之肉”,“Vigneduseignenr领主的葡萄园”。

说心里话,我译得已经精疲力竭了,眼睛充血,胸口猛跳,翻着辞典的手也在发抖。

这到底有多少个单词呀?从A字母到B、C、D最后到V结束,将近有180个词,仔细数了数正确的数目是178个词。

老实说,我提问时,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词,只认为两个、三个最多五个词已经了不得了,日语中全部算来也只有“OMANKO”、“OMEKO”、“OSOSO”①这几种说法,地方上也许还有些别的说法,但也不会太多的。我本来只想记住巴黎一般男人常用的几种说法即可,不想却引来了这么一大串的东西。

可是,Z先生的脑子也真灵,一下子竟能想出这么多的词汇来,我心里不由有些佩服。而且内容又这么丰富,有些是用动物来表示,有些是用器物来表示,而且全都是接着男人的意愿,令人浮想联翩。其中还有几个日本词,很是通俗易懂,什么叫幽默,这种富于哲理性的词汇,实在是让我大开了眼界。

譬如,既有“通向天堂的路”,又有与此相反的“地狱”这委实是太形象了,女人对于男人来说,真正是有时是天堂,有时是地狱的。

这些词汇,用来表示女人最神圣的东西,而且不用方言,也不用特定地区使用的语言,这实在是法国人的一种幽默与文明。当然,也许不能保证所有的法国人都能领会,这些词汇中有好些都是在诗歌文学、影视作品里出现的描写,要理解它是要有一定的想象力和知识水平的,但是,受过一定教育的人,特别是红城堡中的那些人,用那些词汇中任何一个词对他们轻轻说一下,他们肯定马上便会心领神会的。

这些词汇都是法国人创造出来的,是他们几百年,几千年的智慧结晶,今天Z先生将它们集在一起,更显得熠熠生辉了。

与此相比,日语真是太贫乏了。如果月子是在日本,如城堡里那样接受调教,抚摸着她那冰清玉洁的身子,想要对她赞美,对她颂爱,却实在是想不出多少好的语言来的。最多是“那地方”、“这东西”这么一些干燥乏味的代名词而已,绝对不会如法语中那些“蔷薇花”呀,“小猫咪”呀,“天堂”呀那么生动而富有情趣的。

进而想到日语的贫乏,并不限于指女性的特定部位而言,其他如表示对女性的爱称也很是贫乏的。譬如我称呼妻子,只有直呼其名。“月子”此外就只有“你”和“喂”这样莫明其妙的称呼了。如要从男女平等的方式称呼爱人,搜肠刮肚竟真的想不出一个适当的词来呢。

本来日文也应该算是个语言丰富的语种,例如“月子”的月字,就能组成十多个词汇来:“满月”、“昏月”、“初月”、“新月”、“弯月”、“上弘月”、“下弘月”、“晚月”、“幻月”、“立待月”②、“残月”、“雨月”、“天月”、“卯月”等等,还有与月字有间接关系的,如“既望”、“月黑”、“良夜”、“月代③”,更有与月有关联的词如:“月兔”、“月晕”、“月官”全部要是集中起来,大约是不会少于50个的吧。同样一个“雨”字也有“春雨”“阵雨”、“暴雨”等等的很多词语。

我这么罗列了一大堆月呀雨的,是想说明日文的词汇也十分丰富,并不比法文逊色。但这只是指自然景色描写方面的,如要说到表现感情性爱的词汇,那就大大地不如法文了。这也许是因为日本是农耕民族,对自然现象特别地抱有兴趣,但另一面,也不能否认,日本民族对男女之爱,自古以来都是认为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东西,这男欢女爱词汇的贫乏,可以说正是日本民族的一种性压抑的象征。

想想也是,我对男女之情也非常地具有日本的民族性。总认为男人只要有钱有势,女人是会自然而然地跑来的,自己只要做好学问,读好书,所谓“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便导致了我内向阴暗的性格,以致我如今的生活苦不堪言。

我一个人面对着电脑,面对着那将近180个表示爱的词汇,自己的心灵也不由顺着那蔷薇花瓣铺就的道路朝着天堂开始了升华。

我为法国人的这些词汇而倾倒,而佩服,从这些词汇中我窥见了他们对爱是那样地虔诚,那样的炽热,那样的堂堂正正,那样的心醉神迷。我终于明白了,在那个国度里,男人女人之间的爱,已经是一种必不可少的、光明正大的公民权利了。

我终于感动了,开始对城堡中的人们感到亲切和敬意。那些淫乱、好色的男人们,正是创造那么多丰富词汇,并赋于其有血有肉之生命的勇敢实践者。

总算真正感到将月子托给他们是对的了。那样傲慢、无情、怪僻的月子,让具有那么丰富语言、感情的他们去调教,那是最适合的了。

不管别人会怎么说,我坚决地认为,我是将月子送到了一个最理想的地方去了。

我得出了这么个结论,突然感到身上迄今为止的一切的重负一下卸了去,心情一下爽快无比。不由得又对着那些词汇饶有兴致地朗声读了起来。

老实说,我回到日本后心情一直忧虑不安,严重失眠,这实在是因为无法得知红城堡中月子的情况而产生的。

临离开法国时Z先生是与我约定将月子受调教的情况及时用电子邮件传送给我的,但到现在为止,还一次也没有见到。当然,他一开始就告诉我月子现在生理,调教休息,而且还对我的问题进行回答,传来了近180个关于我问题的答案,这或许可以证明Z先生并不是个不讲信誉的人。

但是,远在日本的我对于月子每天的日常生活,即使她休息时的点点滴滴生活情景都会是十分地珍贵的,譬如她在床上静养,譬如她在窗前徘徊眺望,这样的情景,如果传送一些给我,我的心将会平静许多的。可是,没有,每天打开电脑,还是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于是我脑子里的不安便会与日俱增起来。

假如那些家伙是瞎说,实际上他趁我不在对月子正在进行着不堪入目的下流行为?或者正在瞒着我干着令人难以想象的罪恶勾当?我每天都这么胡思乱想着,从医院一回家便追不及待地坐到电脑前,心里怀着今天该会有新消息来了吧的希望打开电脑,可总是与原先一样,非常地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