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睡觉吗?”

“不……已经起来了。”我慌忙地从床上跳了出来,又一次将话筒贴近了耳边,这时只听见电话里传来岳父带有歉意的话音:

“你那里现在是早上吧?”

“是的,日本呢?”

“傍晚五点了,想想你该起来了。”

与岳父对话,是前天在戴高乐机场分手以来的第二次。昨天在去城堡之前,我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情况还是老样子。

“现在情况怎样?”

这是不用说的,昨天电话后,现在又过了一天,岳父的意思是不言而喻的。我为了使自己的心绪镇静下来,稍微地沉默了一会,然后有意使语调显得神密兮兮的,轻轻说道:

“其实,我也想给您打电话呢。”

“有什么消息啦?”

自从月子进了城堡后,我一直都在找机会,现在看看时机成熟,于是便赶紧地说道:

“今天一早,劫持者总算来电话了……”

“真的……”

岳父紧张的心情,电话里也能感觉得到:

“他们,说什么啦?”

“让我放心。说月子在他们手里。”

我现在又回到了原来的我了,按照原来的计划扮演起最卑劣、最毒辣的角色来:

“还说生命倒是不要紧……”

“克彦,你是说月子不要紧……”

一边的岳母突然大声地插进话来,我不由得心里一惊,赶紧重新握紧了一下手里话筒:“是的,看来是不会有问题了。不过,你们不要激动,这只是他们对我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