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时机说到就到。

翻过八月,有朋自北方来,带着满怀疲倦和病情,要去九寨沟玩。这位朋友曾经是我的恩师,现在身患绝症,陪他走这一路也许是我今生惟一能为他做的事了。走之前,我本想见她一面,却没有实现,那天她似乎不在城里,在哪里她似乎也不想告诉我。

一路上,我都悄悄地在给她物色礼品,最后在松蕃县,我选中了一块当地出土的璞玉,虽然价格偏高(喊600元,400元成交),但东西着实不差,颇有说头,看上去白里飘红的,切面呈手掌形状,捏在手里凉凉爽爽的,手感极好。

有了这块玉,也有了泄露一下私情的念头和机会。朋友听罢,怪我此行未将她带出来。

“哈哈,我是多好的幌子,你怎么不好好利用一下?给你提供这个机会,也算是我临死之前物尽其用啊。”

说是这么说,可我又怎么能这么做。利用一个身患绝症的人来做什么,除非是无耻之徒,要么是大祸临头,迫不得已的。但既然秘密已道破,不妨将心中一些疑虑诉诸朋友,看他能否指点迷津,于是便说起她胸上的黑记。“它是黑色的?”

“黑得发蓝,摸上去有点毛茸茸的。”

“每次都那样的?”

“每次都这样,一碰它她就换个人似的,变得妖冶、迷乱。”

“你问过她什么吗?”

“没有。”

“你为什么不问她?”

“这显然是她的一个怪异,我怕伤害她。”

“你不怕她伤害你?”

“她为什么要伤害我?”

“你不是常说神秘和恐惧是连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