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霍尔突然惊慌失措,“伯恩还活着?”

“简直活蹦乱跳。杰米,记住,我们都有共识,这通电话跟这些对话从来没发生过;如果你跟任何人提起,我会亲自把你大卸八块,懂吗?”

“完全明白,长官。”

“我不知道伯恩下一步是什么,不过我一直觉得他会往你那里过去。他不一定是杀亚历山大·康克林和莫瑞·潘诺夫的凶手,不过他确实杀了凯文·麦科尔。”

“天哪,我认识麦科尔,长官。”

“我们都认识他,杰米。”局长清了清喉咙,“我们可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霍尔的愤怒突然消失,反倒有种兴高采烈的感觉。“交给我吧。”

“千万小心,杰米。你的首要之务是保护总统安全。”

“我了解,长官,这是当然的。不过你可以放心,只要杰森·伯恩出现,我绝对让他出不了饭店。”

“这个嘛,我相信他出得去,”局长说,“不过,是躺着出去。”

两名车臣叛军的干部正站在街角,等待卫生部门派遣至欧斯克利饭店的车子经过。他们把漆有雷克雅未克能源公司字样的货车停在斜对街,然后摆了几个三角锥,假装忙着工作。

卫生部门的车子一出现,马上被迫停在三角锥前。

“你们在干什么?”车上一个人说,“这是紧急状况。”

“去死吧,矮子!”其中一位车臣人用冰岛语说。

“你说什么?”被激怒的卫生人员下了车。

“你瞎了吗?我们这里的工作很重要,”车臣人说,“你他妈的不会开别条路吗!”

车上的另一个人感觉情况不妙,也跟着下车。此时,阿瑟诺夫与席娜拿着武器从雷克雅未克能源公司的货车后方出现,将两位吓得惊慌失措的卫生人员押上货车。

阿瑟诺夫、席娜和一名干部开着劫持来的车子来到欧斯克利饭店的入口。另一名干部则开雷克雅未克能源公司的货车去载史巴尔科以及其他车臣干部。

他们伪装成卫生部门人员,拿出史巴尔科贿赂买来的证件;接受询问时,阿瑟诺夫先说冰岛语,但美国、俄罗斯和阿拉伯维安人员都听不懂,所以才转换成别扭的英语。他说上面派他们来检查饭店的厨房,以确保不受A型肝炎病毒感染。大家都不希望与会领袖被传染——尤其是这些维安人员。于是维安人员马上让他们通过,直接带他们去厨房,不过,阿瑟诺夫跟席娜的心里可是有另一个目的地。

驾驶员通知说快到凯夫拉维克机场时,伯恩跟可汗还在仔细研读欧斯克利饭店次要系统的平面图。可汗坐在位子上,伯恩则来回踱步,不过由于要降落了,才不情愿地坐下。他全身上下都非常疼痛,机上的座位又特别狭窄;于是他只好转移注意力,找出能够跟儿子联结的方式。他们的对话很不自然,而他知道,要是他表现出过于强烈的情感,可汗可能会出于本能逃避。

要彼此和好,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非常困难的事,不过伯恩觉得,可汗的情形可能更糟。儿子需要父亲的心理情结,比父亲需要儿子还复杂得多。

伯恩不得不承认自己会怕可汗,不只是因为他经历过的事、他变成了什么人,还有他的本领和聪明才智。他能从被锁住的毒气室出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另外,他们要完全接受对方,除了一些其他因素之外,还有个最大的障碍:如果要接受伯恩,可汗就得放弃他之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