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一下吧。巴黎对你来说恐怕也安全不了多少,就跟波士顿的街道对咱们的法官一样。”

她所说的法官正沉浸在自己漫无边际的思绪之中,这时候警卫把几瓶酒、杯子和一桶冰块端到了桌上。没有丝毫犹豫,普里方丹伸手抓过离他最近的一个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我必须得问一两个问题,”他的语气很坚决,“可以吗?”

“问吧,”玛莉答道,“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回答,或者愿不愿意回答,但你尽管问好了。”

“那几声枪响、墙上的喷漆——据我这位‘表哥’说是红油漆,还有他奉命写下的那几个字——”

“确实是奉命写的,我的朋友。把枪打得砰砰响也是如此。”

“为什么?”

“一切都必须和‘胡狼’原先的预期一模一样。枪声是个额外的因素,是为了让别人注意到将要发生的事件。”

“为什么?”

“这是我们在抵抗军里学到的一招——虽然我从来不是什么‘让·皮埃尔·方丹’,但我还算尽过一点微薄之力。这个办法被称为‘强调’,是一种确定无疑的声明,表明事情是地下组织干的。附近的每一个人都会知道。”

“干吗要用在这儿?”

“‘胡狼’的护士死了。不会有人去向他汇报,说他的指令已得到执行。”

“你这是法国人的逻辑。无法理解。”

“这是法国人的判断力。无可置疑。”

“何以见得?”

“卡洛斯明天中午就到这儿了。”

“哦,我的老天!”

别墅里的电话响了。约翰·圣雅各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却被姐姐挡住了;她把胳膊往他面前一横,站起身从门口急奔进起居室。她拿起了电话。

“大卫?”

“是亚历山大,”电话里那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说,“天哪,我一直在让这该死的玩意儿自动重拨,都拨了三个钟头了!你们还好吗?”

“我们都活着呢,不过本来应该已经没命了。”

“那两个老头!巴黎老人!约翰有没有——”

“约翰过来了,不过现在他俩站在我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