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去献花?”

“如果把花给她就是献花的话,我想准确说来他献了。他把花递过去,自己还想了一段话。”

“什么样的话?”

“我想自从我们和他谈过,并把佐伊·肯塔伦说成一个反叛者,他一直都在找着逃脱的说辞。顺便说一下,那是劳拉的主意,不是我的。好吧,当她弯下腰从他那儿接过一大束的康乃馨——她非常高——他把花递给她,然后坚定地说:‘注意,我只是给你这个,因为你是一个革命伙伴。’”她连眼都没眨一下就接过了花。她说:‘是的,当然。非常感谢。’虽然她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有,帕特为她而倾倒。”

“如何办到的?”

“用一种古典美女的方式。帕特正陷入他第一次热恋的痛苦之中。”

格兰特期待着看看这一现象。

克伦安静地卧在绿色的山谷里,格兰特像从战场上胜利返家的人一样注视着它。上一次驾车驶到这片沙石路时,他是一个奴隶,而现在他成了一个自由的人。他外出寻找B7,却找回了自己。

劳拉站在门口迎接他,说道:“艾伦,你是兼职做起了情报贩子的生意吗?”

“没有,怎么啦?”

“或者你开办了一个孤独之心的专栏什么的?”

“没有的事。”

“因为迈尔太太说,邮局有一整袋给你的信。”

“噢,迈尔太太怎么知道那些信是寄给我的?”

“她说你是这个地区唯一一位叫A.格兰特的人。”

“不是,只是找点消息。”格兰特说着就和她走进了起居室。

黄昏刚刚降临,屋子里弥漫着火光和摇曳的影子。他原以为屋里没人,直至注意到有人坐在壁炉边的大扶手椅上。一个女人,她的身材很苗条,就像影子一样摇曳不定,他得多看一眼,才能肯定她确实不是影子。

他的身后传来劳拉的声音,她介绍道:“这位是肯塔伦夫人。佐伊回克伦来钓鱼,会住些日子。”

这位女士俯身和他握了握手,格兰特看见她还是位姑娘。

她问候道:“格兰特先生,劳拉说你喜欢被称为先生。”

“是的,没错。‘探长’在私人生活里听起来有点可怕。”

她用温柔的声音说道:“还有点不真实,好像是出自侦探故事的某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