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特刚刚从汉普郡结案回来。很不幸,他接手的案子竟以自杀告终。他在脑子里不停地回顾案情,琢磨着如果当时用了其他处理方式,结果会不会完全不同。因此,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上司说话。直到提到那个熟悉的地名,才完全回过神来。

“萨尔克特圣玛丽镇!”格兰特说。

“怎么了?”布莱斯停下来问,“你知道这个地方?”

“我从来没有去过那儿,但是当然知道那里。”

“为什么当然知道?”

“那儿是个艺术贼窝。不少知识分子都搬过去住了。塞拉斯·威克利、玛塔·哈洛德和拉维妮娅·菲奇都住在那儿。塔利斯在那儿也有栋房子。是不是托比·塔利斯失踪了,没准?”他期望着。

“不是他,很遗憾。是一个叫塞尔的家伙,莱斯利·塞尔。好像是个年轻的美国人。”

有那么一瞬间,格兰特的思绪又回到了科马克·罗斯那间拥挤的屋子里,听到有个声音说:“我忘带扩音器了。”所以,是那个英俊的年轻人不见了。

“奥弗晒那帮人说要让我们负责这案子,不是他们解决不了,而是因为这案子需要格外谨慎。他们觉得由我们出面调查当地那些名人会容易一些。而且如果需要逮捕什么人的话,他们也希望由我们完成。”

“逮捕?他们是说这是起谋杀案?”

“他们觉得极有可能,我觉得。不过,那里的督察告诉我,他们觉得当众说出这个嫌疑犯很荒谬,他们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似的。”

“谁的名字?”

“沃尔特·惠特莫。”

“沃尔特·惠特莫!”格兰特大大地呼了口气,“难怪他们不想当众说出来。沃尔特·惠特莫!他们觉得沃尔特对塞尔做了什么?”

“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是知道,在他失踪之前,他俩似乎吵了一架。好像沃尔特·惠特莫和塞尔正在拉什莫尔河上划独木舟旅行,然后……”

“独木舟?”

“对,一种宣传的噱头。惠特莫要写写他们的旅行,塞尔那个家伙负责插图。”

“他是个画家,这么说?”

“不是。是摄影师。他们每晚都在外野营,周三晚上,他们是在离萨尔克特一英里的河岸上睡的。那天晚上,他俩都去萨尔克特喝了杯。惠特莫提前走了,据说很不高兴。塞尔一直待到酒吧关门,有人看到他走到了通往拉什莫尔河的那条小路上。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谁报的失踪?”

“惠特莫第二天早上报的。他睡醒以后,发现塞尔没在他的睡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