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

那天后来雨下得剧烈, 狂风骤雨像是要摧毁这座城。

节目紧急叫停,现场听众被驱散。

薛思婉跟乔衡在人群中被冲散,其他人避雨的避雨叫车的叫车。

她没有目的被拥簇着往前走, 停下来的时候人群几乎散尽。

视线五米开外不可视。

找不到乔衡, 面前最后一辆的士被人抢先一步。她站在恢弘的大厦下,风中雨中,撑一把摇摇欲坠的伞。

孤独得像只孑然一身的粟蚁。

不知所措。

直到黑色商务车慢速驶过眼前, 她还没看清车里的人, 冷白的手臂伸到眼前,不太清晰地听到一声“上来”,鬼使神差似的她就乖乖伸过了手。

下一瞬被车上人一把拉过去, 她借着力踏上车人没站稳,车门被关上, 拉她的人另一手勾在她腰上。

躯壳与躯壳,肌肤与肌肤。

紧密地挨着。

薛思婉垂头看过去的时候, 梁亦辞手掐着她纤细的腰, 浓眉浅皱着看过来。

车要开了。

“坐稳了。”他说。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墨镜,黑色鸭舌帽还戴着,坐在商务车中排的椅子上,一手虎口上牙印结痂,好整以暇地看她。

薛思婉按着椅背撑住身子, 在窄小过道的另一边座位上坐下, 拉安全带的时候闷声问他:“是你的演出,对吗。”

刚刚的演出。

事实上不问的话她也可以确认。

不止因为他虎口的痂壳和另一手洇湿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