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雪登山的风险非常大,好在他们年轻,不畏艰险,有惊无险地登上了山顶。

回报也是巨大的,他们不仅看到了雾凇,还看到了云海和日出,雪后初霁的黄山美得令人窒息,连最优秀的画家都画不出来那种摄人心魄的美。

听山上的工作人员说,前几天都没有云海和日出。而他们则是全都赶上了,怎能不叫人兴奋。

他们在白茫茫的天地间,看层峰与云海连成一个纯白的世界,分不清谁是云谁是山,金色的阳光铺洒下来,给这个遗世独立的世界染成了金色。

人处在其中,会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仿佛也跟着羽化登仙了,人世间的纷扰都可以抛却。

蔺征西从此患上了一种叫黄山天下第一的毛病,认为全世界的美景都美不过黄山,跟谁都力推黄山,尤其是对他国外的朋友说,到中国没去过黄山,那绝对是此生最大的遗憾。

晏旻当然知道他是带了偏见的,明显就是爱屋及乌,但也不纠正他,有人这么卖力为自己的家乡吆喝,为什么要拒绝?

年初七,他们才返京。先乘火车到合肥,再坐飞机直达北京,实在是一天两晚的火车时间过于漫长,他们不想再坐。

临出发前一晚,家里只有父母、晏旻和蔺征西,晏云山到底对大儿子还是不太放心,叫到一旁去谈心了,剩下代秋兰和蔺征西看电视,代秋兰没话找话:“小蔺比我们旻旻大一点吧。”

蔺征西点头:“是的,我比他大三岁。”

“那你上学也是蛮早的。”

“跟晏旻比起来就不早了。”

“那算起来,你也过三十岁了。你谈朋友了没有?”

蔺征西微愣,然后明白过来,她说的谈朋友是指交女朋友了没有,蔺征西舔舔唇:“谈了。”

代秋兰一脸羡慕:“到你们这个年纪,也确实该谈了。我家晏旻上学早,别人上大学都知男女事了,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太懂事,等到成年了,又去了美国留学,比他的同学都要小,也不认识什么中国姑娘,也没谈过恋爱。回来参加工作后,他们单位也没什么女同志,他性格又内向,别人帮忙介绍姑娘,他都不晓得要主动,个人问题就这么被耽搁了。这过了年就28了,他弟弟都结婚了,他还单着,要说我们不担心,那肯定是假的。”

蔺征西十分窘迫,自己要怎么跟男朋友的妈妈说,他的儿子没有单着,可这也说不出口啊。

代秋兰问:“小蔺,你们公司有年轻的女同事吗?”

蔺征西摇头:“没有。”

代秋兰说:“以后你们单位再招人,能不能招点年轻的女同志,我看晏旻也不是个会主动去追求人的人,要是同单位的,也许还能创造一点机会。”

她想的是,蔺征西已经有女朋友,自己儿子也是老板,长得也不差,说不定会有女孩子主动追求呢。

蔺征西露出苦笑:“其实我们一直在尽量招女员工,但是做我们这行的女孩子比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