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思心急如焚赶来军疗院,在看到病床上形容枯槁的老人后,心中的愧疚更甚。

她跟易淮川的关系如论怎么变,但她对爷爷始终抱着一份情,伤害爷爷终不是她所愿,否则前几天也不会跟易淮川演戏。

只是万万没想到,早就不关注外界的爷爷会突然看到八卦绯闻。

“爷爷。”梁思思走到爷爷病床前,担忧地唤了声。

老人精神看上去不太好,面容苍白,斜靠在床上阖着眼,不知在休息还是在沉思。

听见声音,他抬了下眼皮,像强打起精神般应道:“思思来啦。”

“嗯。”

爷爷没提,梁思思也不敢主动提,只浅浅应了声,但见爷爷精神不济的模样,心中沉沉的。

“你们出去吧。”爷爷往边上瞥了眼,让护工们离开。

很快,病房里只剩梁思思跟爷爷两人,一老一小,一人斜靠在床上,一人坐在病床前。

房间里安静肃穆,唯有点滴缓缓落下的轻微声响。

时间仿佛也变缓了,忐忑、焦灼、内疚、担心,诸多的情绪纠缠在一起,让梁思思梁思思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告知爷爷真相。

她微垂着眸,长长的眼睫因为不稳定的情绪虚虚颤动,像振翅待飞的两只碟。

老人看了看床前如四年前一样乖巧温顺的女孩,终是叹了口气。

“思思,是爷爷对不起你。”

苍暮的声音里,杂着感叹与无奈,还是数不尽的酸楚。

梁思思悬在半空的心被“对不起”三个字击中,重重摔下去。

她的担忧没有错,爷爷终于还是知道了真相,一瞬间,万千情绪浮上心头,最浓最冲的那一份竟是委屈。

听到易淮川从未信她时,她没有委屈;知道梁心恬算计她时,她没有委屈。

反倒是在爷爷这一句道歉,让她心底深藏的柔软,在这一刻悉数暴露。

爷爷没有对不起她,是她太傻也太执着,花了太多的光阴和精力去求那份注定不属于她的爱情。

“是我自己选的。”梁思思控了控眼里的湿意,才抬眸看向爷爷。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她选了跟在易淮川身边,委屈或难过,都怪不得任何人。

爷爷浑浊的眸子里透出疼惜,又长长叹了声,沉重地道:“怪我,不该把对你奶奶的歉疚套用在你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