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时起,阵雨与她而言,有了更加不同的意义。

过去四年,她最开心的莫过于听到阵雨铃声,好似这样不仅代表他主动想她,他们还有了共同回忆。

只不过,易淮川找她的次数屈指可数,自然也不可能是因为想她。

他更不可能懂得这阵雨的含义。

当下这阵特效,如同真实的阵雨一般,淅淅沥沥下在她的心湖里,让原本平静的水面有了起伏与波动。

梁思思调整了下情绪,按下接听键。

“爷爷病危,想见你。”电话那头,易淮川的低沉疲惫,似在磨难中历劫。

短短七字,像一阵惊雷劈在梁思思的头上,她心中纷乱的思绪瞬间消失殆尽,唯剩下担忧。

易爷爷几年前查出癌症,年纪大了,阿尔兹海默症也越发严重,一直在晏城军区疗养院。

她没有搬离半山墅前,每周末会去看爷爷一次,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是陪他晒晒太阳,说说话。

一老一小,一个说一个听,也不知是谁慰藉谁。

跟着易淮川的四年,她能撑过来,除了内心深处对他的爱,就剩下爷爷给的希望和温暖了。

订婚前期,爷爷曾在书房语重心长地问:“淮川这孩子心性冷,要慢慢捂,你愿意吗?”

那时,她红着脸低着头没说话。

洞察一切的爷爷爽朗地笑了笑,连着赞叹三句“好啊!”

随后,爷爷又盯着她和蔼嘱咐:“如果你觉得委屈,随时可以离开,明白吗?”

订婚后,爷爷也总是站在她这边,不仅要求易淮川花时间陪她,还鼓励她培养兴趣爱好,让她爱情和自己两手抓。

她的一生,遇人良多,但真心为她好的,不多。

爷爷虽有些独断专行,但从未伤害过她,尊重她的想法,也给她留了后路。

对那个老人,她是感激的。

只可惜,老人在他们订婚后不久,就被送到军疗院治病了,随着阿尔兹海默症加重,连认人都变得困难。

梁思思坐上出租车才收回神思,给外出的苏曼曼报备了声,直奔军疗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