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出去吧!好好休息,从杭州到上海一路火车挺累的。”

“是!”秦瑜回了他一句,略作沉吟,“父亲,有些话不得不说。”

宋老爷有些意外地看她:“什么话?”

秦瑜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三妈跟过来是我不好。我去叫李裁缝给我修几条裙子,三妈说因为我耽搁了她做衣服,我一想几条裙子都是小修小改,怎么就会耽搁三妈做衣服呢?发现不对劲就跟母亲说了,母亲就去查了,才知道那个李裁缝用家里的布料接外头的活,母亲想着这是过清明节,又不是过新年,大家也不是等衣服穿,就立刻把李裁缝辞退了。三妈她不高兴,让母亲把李裁缝请回来给她做旗袍。我想要是把李裁缝找回来,母亲的脸面何存?这才请三妈跟我一起来杭州,买衣服,遂了她的心愿。这事全是因我而起。还连累母亲拿了五十个大洋给三妈。”

“你在为你婆婆说话?”这姑娘不仅不是逆来顺受,而且还要给婆婆出气。

“是父亲此刻,还给我提点,足见父亲和母亲都心疼我,我才大了胆子跟父亲说这些。母亲在家也难。”

宋老爷看着这个儿媳妇,看来是自己不太了解这个儿媳,这个容貌,这等性格,去了上海自家那个儿子别看人五人六的,到时候定然被她吃得死死的。他一下子笑了起来:“我知道了。”

“谢谢父亲。”

秦瑜站起身往外走,听见三姨太在跟五姨太姐妹情深,跟五姨太细数怀孕注意事项,五姨太却打了个喷嚏。

大太太给三姨太的五十个大洋,用十五个大洋被三姨太买了一瓶香奈儿5号,她此刻身上的味道就是这个味道。

味道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刚刚怀着孩子的小心肝,闻不得这个味儿!

作为宋家标准好儿媳,秦瑜本来是中午去火车站乘火车,不用早起。但是老爷和两位姨太太要一早乘船回家。

她一大早起来,站着伺候老爷和两位小妈。

“雅韵,都新时代了,你坐下吃饭。”宋老爷跟她说。

秦瑜坐下按照原主的记忆,吃得规规矩矩,她见边上的三姨太,眼睛还是红红的。

吃过早饭秦瑜恭恭敬敬送他们出门,她替三姨太提了箱子送她上黄包车,在三姨太耳边说了一句:“由来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三姨太被她戳中心头,眼泪又滚出来,黄包车跑了起来,三姨太转头红着眼睛怒视她,秦瑜拿着手帕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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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生日傅嘉宁过得异常开心,三天之后,她还戴着宋舒彦的山茶花颈圈。

傅嘉树坐在驾驶位上,看妹妹脖子里的颈圈:“我送你的钻石项链是不是该拿出来见见天日了?”

“你那个太单调了,搭配衣服没有点睛之感。”傅嘉宁伸手摸上了那朵山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