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 以为自己没听清,又抬头看去一眼。

说完这句话之后,尤逸思又像没有声带一般低着头平静地按牌。

这句话说得, 甚至都没有任何退让和谦逊的余地, 也不加任何限制条件, 好像只是单纯地问他:想赢多少。

好像他一说出来, 她就毫无疑义能做到似的。

连他都被这种近乎嚣张的自信惊讶到了。

片刻后,他终于对尤逸思附耳说出了一个数字。

费隆想欣赏冷艳美女脸上崩裂的表情,然而她甚至只是垂着头笑了下,把手上的牌往前推出去。等到对面的人翻开牌面之后, 才轻声说:“可以。”

这下表情没绷住的是费隆了。

整个打牌的过程他都心不在焉, 不住地趁隙看向尤逸思。不明白她怎么能在应下这种话之后, 还这么坦然地坐在这里打牌。

途中有人进来向他说话。

费隆只有这时才将注意力从牌桌上转移, 然而也难免去想尤逸思究竟要怎么做,做什么。

或许是一个玩笑?又或者是要跟他玩什么文字游戏。

总归, 费隆也都觉得有点乐趣。

最紧张的其实是张燕泥。

他最初是想和尤小姐多接触一下,看是否能触发更多灵感。在邀请她来之前也和她简单介绍过, 这次酒局上有什么样的人。

她应该知道费隆是沾点灰色背景的?

可怎么就和他聊起来了。

费隆最近确实不太轻松。华城的所谓帮派甚至都不能说是在地下,而是正规组织,有编号和资料,要报备的。一旦有外地势力想打入他们的地界, 需要严正谈判, 利益交割,列出计划书和PPT按程序来。

但最近有个团伙不是很守规则,他们想硬来。

费隆听着最近枪支交易频繁的消息, 总觉得有点压力, 像要发生什么大事。

他们做这行的也讲究客源稳定, 如果华城乱起来了,那他们夹在中间也不会好受。

费隆吸了一口雪茄,把人驱走,继续看桌上打牌。

这位模特小姐牌技确实很好,并且没有什么造假作弊的意思,就是正常的算牌准,出牌狠,心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