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天子威望,荡然无存,地方藩镇,把持一切,俨然一个个土皇帝,发展到了最后,唐朝灭亡,天子,兵强马壮而已!

秩序彻底崩塌,天下一片混乱,影响之长远,简直难以估量。

张庶宁不想讨论太多的历史,他总是觉得,像北平那种地方,也包括土司把持的西南,如果不进行彻彻底底的教化,彻底的改变,就很难保证这些地方,忠心耿耿,不离不弃。

而教化成功的标志,就是这些地方的青年才俊,能够通过考试,进入朝中为官,并且达到相应的位置,在这个庞大的国家,拥有自己的发言权。

唯有如此,才能笼络人心。

而且张庶宁还有个想法,这种提拔青年才俊,绝对不能是皇帝看上谁了,就强行提拔到朝廷,也不能是简单选几个忠心的土司,就可以的。

必须是这种广泛,公正的考试,对内对外,全都有足够的说服力。

这是他在龙场教书,悟出来的一些道理。

这一次他就要践行自己的想法。

张庶宁带着学生们,辛辛苦苦,翻山越岭,来到了星子县,准备参加济民学堂的考试。

他们的到来,已经早就惊动了许多人。

比如张庶宁的同学,毕业后留校的景清,就把济民学堂的底细,透露了一个干净。

“你不知道啊,咱们山长刘三吾已经吓坏了……他生怕重蹈当初复旦学堂的覆辙,一把年纪,晚节不保。所以早早告诉我们,务必要把这一次的入学考试办得稳妥,所有题目,考试评卷,都要经得起检验,让谁也挑不出毛病,唯有如此,才能服众!”

张庶宁微微一笑,“景师兄,你说现在就算公平吗?我们大老远翻山越岭,辛辛苦苦,大把的时间,都扔在路上,跑过来考试,不能说比江西的学生,还占便宜吧?”

景清怔了怔,无奈笑道:“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年贵州,广西这些地方,包括云南在内,都没有出过几个学生……济民学堂的规矩,一个省要出来十个以上的学生,才能单独设立考点,不然大动干戈,携带着试卷,千里跋涉,中途万一泄露,也是麻烦,后果谁也担不起!”

张庶宁呵呵道:“这项规定到底是什么意思,师兄还不明白?你到翰林院瞧瞧,有三甲同进士吗?”

景清脸上一红,“看破不说破,而且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怎么不跟太师说啊?请他老人家帮忙?”

张庶宁摇头道:“什么事情都找我爹,是不是太过分了?而且考生不足,没法设立单独的考点,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不会让父亲的为难的,而且这一次我信心十足!”

景清一怔,“师弟,你真有把握,拿下十个名额?”

张庶宁呵呵一笑,“不是十个,是三十个!”

“三十个!”景清大惊,“我说张师弟,你可不要把牛皮吹爆了啊!”

张庶宁大笑,“我这一次带过来的,有贵州的学生,也有广西和云南的学生,我们要为这三个省争取三处考点!”

景清目瞪口呆,好大的野心啊!

时至今日,济民学堂的名额里面,江西依旧占据半数,其余几个文教大省,包括应天,能够瓜分四成,仅剩下的一成,给其他各省分,甚至还有些高丽和倭国的人,会来济民学堂,参加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