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扩张讲,现在朱元璋还压得住,一旦老朱没了,盐税、田赋、关税,全都会锐减,与此同时,官员的俸禄等项,又会骤然增加。

财政危机转瞬而至,要不就学朱允炆,开始削藩?

又或者奉天靖难?

反正怎么看都挺无奈的。

治国当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所以从很早开始,张希孟就一直倡导发展工商,走出一条新路……结果这条路走得跌跌撞撞,条件最好的苏州,竟然也没有走出来。

北平就是唯一的希望,如果北平还不成,那大家伙就真的只能洗洗睡了。

朱元璋又向几个人提出了问题,在场众人,纷纷尽力解答,谈到了最后,老朱的心情还挺好的。

“给每一位卿家包二斤新茶,算是咱给大家伙的礼物。往后这种会要多办,不光是工商的事情,其他紧要的事情,也是这样,你们开诚布公,咱虚心纳谏!”

好家伙,居然能从老朱的手里,拿到赏赐,实在是不容易。

这二斤贡茶,应该送到祖宗祠堂供起来才对……不成,徐达不许官员修建祠堂,那就只有藏在家里头了。

大家伙带着各种心思,相继散去。

朱元璋低声道:“妹子,标儿,咱们三口人一起吃顿饭,有些话再仔细说说。”

马皇后微微一怔,很快点头,“那敢情好,我下厨吧!你们爷俩聊聊。”

马皇后这一走,只剩下老朱和朱标。

这爷俩相对半晌,到底是老朱先笑道:“你这次安排不错,那几位都说了实话,让咱开了眼界。过去,是咱浅薄了!”

朱标也苦笑道:“父皇,其实真正看透这一步的,就是张先生。他早就意识到了,所以才布局北平,希望能从北平突破。”

朱元璋点头道:“张先生的本事,自然是不用说的。只是咱想问你,你四弟朱棣,他能扛得起来这么大的事情吗?”

这是个老问题了,朱元璋再度提起来。

朱标沉吟良久,反而问道:“父皇觉得,要什么人才能把生意办好?”

老朱怔了一下,苦笑道:“咱一时还真不好说,只是你四弟太跳脱,虽然有些手段,到底不是那么讨人喜欢,兄弟之间,也不是那么老实。胆子又大,心思也多……咱着实有些担心!”

朱标低着头,默默沉吟,半晌才抬起头,“父皇,四弟如何,孩儿不好说。但是让孩儿去主持北平的工商业,只怕是寸步难行!”

朱标说得很认真,并不是自谦的话。

一所北平大学堂,每年三五百万贯的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