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之皮了一下,语气轻松,对这个决定倒是没有多少意外。

毕竟这些他外面关于他们家的八卦也不少,捕风捉影,众说纷纭,弄得他每次和好兄弟出门总要被拐弯抹角问上几句。

刚开始还好,他还能算有耐心地给点让人云里雾里,模棱两可的答复,再根据对方的反应把人弄得下不来台,找点乐子,可这样的状况一多,尤其是随便什么人都开始往他跟上凑的时候,他也就开始烦了。

说到底是自己的家事,再怎么也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何况他们兄弟关系好得很。

“而且我也要不了那么多,凑个整就行,余出来的5%留给小乖。”这样说,他打了个哈欠,“爸你要是觉得改起来太麻烦,改天我就私下去走手续。”

“你怎么多疼点小儿子也不肯。”说罢,他小声嘀咕一句,顺便用手肘轻轻捣了捣旁边的弟弟,冲少年挤了下眼,“没事,二哥疼你~”

谢先生平白被噎了一下,有点后悔自己刚刚和他说那些废话。

左右二儿子也不是不会经商,只是懒罢了,他决定都做了,怎么应对处理是对方的事情,这么大一个人,哪里还要他操心。

而且他也不是没有偏爱刚被找回不久的幼子。

股份的赠予更多是站在公平角度出发,证明几个孩子在家里地位相等,一样被父母疼爱,不存在外面流传的鸠占鹊巢、顶替人生,也更没有刻意打压,凭借养恩多加要挟。

外人眼中的豪门恩怨,财产纠纷从来就不存在,归根究底,这本来就是件很简单的事情而已。

幼子丢失之后,他看见妻子痛苦,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心里却早已慌了阵脚,昏招频出,自以为是“爱”的举动反而对家人产生了伤害,也让被领养回来的孩子在刚开始时显得处境尴尬。

但他可以保证,尽管踏入福利院时产生过那样的想法,可他心里从来没有把谁当成过替代。

两个人是完全不同,且彼此独立的。

哪怕是今天,回想起这件事,谢伫危心中还是会对当时的行为产生愧疚,既有对幼子的,也有对养子的。

哪怕在把人领养回来没有几天的时候,他就已经和养子好好谈过,并不止一次表示过歉意了。

正式登记户口的时候,想的也是给幼子多找个哥哥,以后把他找回来,一家人也能更热闹些。

——老大老二的名字取自慎思,这孩子本来就姓谢,又叫笃之,可见他们本来就有成为家人的缘分。

至于幼子那边,谢先生目前还没有找到很合适的机会道歉,尚在斟酌之中。

“我同样不需要。”谢笃之紧接着开口。

青年从进屋那刻起就没有没有透出多少情绪的冷峻眉眼第一次有了波澜,看起来像在笑,“我有公司,股份其他人平分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