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妈妈,你顺便和福伯说一下,让他不要再给小吱吃零食了,溺爱不好的。”

虽然本质上是用一种麻烦去交换另一种麻烦,但他短期内真的不想再喝来自妈妈和珍姨的爱心大补汤了。

就算是再怎么好喝的汤,也禁不住天天喝,每次好几大碗起步的。

他坐回沙发上,准备趁机玩一会儿手机,给同桌发个消息,问问他想报哪个学校,什么专业。

两个人分数差不多,同桌的名次要比他更靠前几百。

班级群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甚至已经地理格外好的同学主动开了旅游团,准备在正式填志愿之前到周边先玩上一圈。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等待回复的时间里,李珩似乎听见外面隐隐约约有狗叫——按理来说,附近不太可能会出现流浪动物。

但狗叫声好像清晰起来了,仿佛就在门口一样。

少年下意识站起来,想着是不是真的有不小心流落到这里的狗从后面的花园里闯进来,到底有点不太放心,准备去开门看看。

狗是嗅觉很灵敏也很忠诚的生物,万一有人怕丢掉的宠物再回去找到他,特地把车开到郊外来呢?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也不是没有。

六月的天气总是很好,碧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而炽烈,开门的时候,他甚至被外面洒进来的光线刺了下眼,然后才对上门口站着的那道人影。

比他高出一个脑袋还多的青年看上去有点错愕。

他嘴巴微微张着,从动作来看,应该是刚刚准备摁门铃。

有汗水沁在额头上,刘海也湿了几缕。

但最惹人注意的,还是在他鼻梁上架着的,那副有老长镜链的眼睛——和怀里抱着的纸箱子。

毛绒绒的脑袋从箱子里探出来一半,露出一双三角耳,下面是黑亮的豆豆眼,眼睛上面有两块颜色稍浅的斑点。

毛皮是黑色的。

看见人,它不怕生地“汪”了声,藏在箱子里面的尾巴甩来甩去。

这是一条黑色的柴犬。

“......请问您是?”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询问门口站着的陌生青年。

“你......”青年看上去有点迟疑,脸上流露出一种不太确定的神情,眼镜链微微晃了晃。

金色的在阳光下面显得有点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