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抱着猫,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的时候,李珩一共想了两件事。

一件事是白软为什么能这么坏, 明明已经拥有了很好的家人, 过得不比在谢家差多少,为什么还要费劲心机,因为很小的过节就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要是谢笃之没有特地分析,他今天就又要被白软骗了。

在那个梦里面白软也骗过他很多次, 总是帮助者的身份出现, 给他建议, 告诉他怎么做才能讨人喜欢,不被排斥。

在白软的意图还没有暴露得那样明显的时候, 每次因为做错了事被讨厌, 他都会以为是自己的问题,然后又傻乎乎地跑过去向白软求助,再次被骗。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又突然有点生气,力道一下子就大了不少, 压得暹罗喵呜叫一声, 迅速从他怀里钻出去, 退到床边,生气地用尾巴对着他了。

换成平时,少年肯定会把猫重新抱回来, 轻轻摸它的下巴和耳后, 直到它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位置。

但他现在只是带着点恼怒地, 重重朝自己的额头拍了拍,发出一声老长的叹息。

——好烦哦。

——怎么会有这种人。

另一件事, 就是谢笃之了。

三个哥哥, 包括他自己小时候的趣事, 谢夫人拉着他聊天的时候其实也说过不少。

所以他印象里谢笃之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成绩优异,稳重成熟,格外受到长辈和大人们的信赖,也被周围的同龄人崇拜。

但是他不知道,原来在福利院的时候,谢笃之会过得那么可怜,不要说朋友了,就连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哪怕青年在提起来这段经历的时候,只是很简单用因为拆穿了白软的把戏被报复带过,又说自己并在那家福利院也没有待多久。

可只要一想到这件事,他就会忍不住替对方不平。

并且觉得自己应该更关心对方一点。

除了愤愤不平之外,他心里还有丝来去都很莫名的骄傲。

因为谢笃之不是白软。

他的哥哥磊落温柔,就算曾经遭受了不公正的对待,也没有变得偏激,睚眦必报,成为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这么一想,他觉得谢笃之更厉害了。

于是谢思之发现,弟弟只是考完出去,和同学聚了一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