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底又有个声音小声反驳他,说人都是会变的,而且你也没有那么了解他,怎么就能断定他读高中的时候,字迹不是这样的呢?

“谢谢三哥,三哥的字很漂亮。”

少年认真把那一摞厚厚的笔记放到书桌右手边,随手就能够到的位置上,没问为什么他给自己的是复印件。

“不是我的字。”谢笃之否认,淡淡开口解释,“笔记是找补习机构整理的。”

他没有选择默认,刻意误导少年的意思,把事情解释得清楚。

就算他不解释,少年迟早也会发现每科笔记的字迹都不相同,明显不是出于一人之手。

“我以前没有特地记过。”青年稍加思索,把为什么特地委托机构的原因也一并说明,“整理完,你或许已经考过试了。”

尽管也有这样的念头,但他确实没有那么多时间。

李珩哑然,随即失笑。

“但我还是要谢谢三哥呀。”他这样说,“这又不冲突。”

毕竟这份笔记是谢笃之找人去记,去整理的。

青年习惯性抿住嘴唇,点点头,算是收下了感谢。

他很少征询他人的意见,通常只要觉得什么事有必要,就会动手去做了。

用谢夫人的话来说,就是性子从小就独,太有主意和主见。

这些年,哪怕对家人已经刻意收敛许多,先斩后奏的案例其实也发生不少。

甚至某些时候,等一切尘埃落定,当事人才会猝不及防地收到消息。

比如那个谢夫人没拍到,被他辗转买回后放到家里的古董花瓶。

再比如谢思之某次参加国际绘画大赛。

——某个F国艺术家仗着人脉和评委身份,用小儿子的画作顶替了谢思之的,导致他入选后又被通知落选。

他通过F国某个生意伙伴的渠道对大赛匿名追加了一笔投资,把那个艺术家踢出了评委席。

谢思之甚至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斩获大奖的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