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笃之只是恰好看见这条消息。

青年刚刚结束一场对外地分公司的远程会议,接下来还有几分重要文件要处理。

会在这个时候拿起手机,纯粹是因为给一中捐教学楼的事情还没有得到答复。

谢笃之是个非常优秀的商人。对他而言,保持冷静,以应对瞬息万变的局势变化是最基本的素养。

他只是想到还有不到七个小时,日历就翻开新的一页,上面的数字从二十三跳到二十四,而自己承诺的事情却还没有办好,本能不太舒服。

尽管他实际并没有说出口,但青年的习惯,或者说本能,就是决定去做的事情做到最好。

他和谢思之短暂同班过一段时间,自然清楚对方当年在班级中是怎样的形象。

青年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确定,谢思之在班主任心中的头疼程度是成绩稳定成正比的。

所以,他根本不用特地去向以前的老师求证这件事的真实性。

抛开追求高中学妹的可能,对方突然要笔记的原因只可能剩下一个。

只是谢笃之想不明白,想要笔记的话,少年为什么不直接过来问自己、而是要通过谢思之呢?

他拒绝谢思之倒不是因为计较少年的行为,对此耿耿于怀。

而是确实没有。

毕竟别人三年的光阴他直接压缩成了一年,有之前的经验在,加上以纯粹应试为目的,很多东西他都没有特地去整理。

课本上倒是零零散散记了一点,但参考意义不大。

青年敛眉沉思,数分钟后,给助理发了条消息。

*

李珩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了。

客厅亮着灯,但其他人并不在,安静得有些过分。

“可能临时有事出门了吧?”谢思之含糊带过去,“要么就是在处理工作。”

他的画还没有画好,就不留下来参与布置打扫这种需要体力劳动的活了。

李珩犹豫了一下,也跟在他后面上了楼。

昨天也不知道是几点睡过去的,书桌还没有收拾。

他看见青年在谢笃之的房门前站定,敲了敲门,也跟着停下脚步,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