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他伸手把猫从航空箱里抱出来之前,猫就已经主动扑上去,伸出爪子,狠狠冲那张脸挠了一下。

被挠的谢思之没有反省,他反而把猫高高举起来,和爪子保持了恰当的距离,试图进行言语教育。

猫挣扎无果,抓住机会,以他高挺的鼻子为攻击目标,使劲咬了一口,从后座蹿到前面,对车子里的人进行无差别攻击——还是饲主怎么拉扯也拉扯不住的那种。

还好车已经拐进了谢家自己修的小路,才不至于发生什么事故。

少年很快就同她道明原委,说话的时候,视线总不自觉往谢思之那张被抓破相的脸和谢笃之身上勾了丝的衬衫之间逡巡。

承认错误的同时,把怀里的猫抱得更紧了。

“猫憎人嫌。”

谢夫人颇为无语地白了二儿子一眼,没好气地评价,“越活越回去,童心未泯是吧?”

谢思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相当夸张地冲她鞠了一躬,道:“您说都对。”

被挠是真的,心情很好也是真的。

猫脾气差,不温顺,但是幼弟乖巧,爱屋及乌,他才不会和一只丑挖煤工计较。

而且这只猫看久了其实也没有那么丑,甚至还有点可爱。

谢夫人懒得理他。

看向少年,她又恢复成春风般温柔的模样,“小珩,它叫什么名字?”

“叫小吱。”少年不自觉歪了下脑袋,微微仰起脸,“吱吱叫的吱。”

“小吱。”谢夫人从善如流,喊猫名字的同时,伸手去挠它的下巴,“想不想吃鱼呀?”

冰箱里还有下午刚空运到的新鲜三文鱼。

猫眯起眼,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半点没有刚刚在车上的攻击性,甚至主动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

谢夫人看向二儿子的目光顿时就带上了点得意和轻蔑。

“我去给你们弄点夜宵。”她轻轻拍了拍手,“吃完再休息。”

“——我先回去了。”谢笃之把航空箱和猫粮放下来,几乎和她同时开口。

“明天公司有个会。”在谢夫人疑惑的目光中,他淡淡地解释,“那边更方便一点。”

“不能线上给他们开?”

“电脑也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