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10点了,他很少嗜睡,就算再晚休息第二天也会按时早起,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算是一种磨炼。

拔掉床头充电的手机,一看,闹钟果然被关掉了。

裴昱行不在身边,猜测是在楼下做饭,只要两人在家,这些生活琐事他都亲力亲为,似乎很享受忙碌这些婚后的琐碎小事。

言蹊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小小的懒散了一下,鼻尖嗅到裴昱行身上的味道,年轻的身体食髓知味,似乎还能尝到男人留下的酥麻感。

每当他格外羞耻时,裴昱行会俯下身子,温和地搂住他的肩膀,在耳边轻咛各种话语,醇厚的嗓音让每根神经兴奋地颤动。

言蹊忍不住闭上眼主动凑近,身体战栗沉迷。

这和平日里受到的教育相违背,言蹊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奇怪。

他并非不懂性生活,只是言培礼老先生管教的严厉,怕他在该努力的年纪荒于嬉,常年的叮咛让他不会将多余的心思花在感情上面,同一辈的兄弟女朋友都换了几个,他却连个人的事情都没有考虑过。

爷爷会让他相亲,至今都觉得不可思议。

鱼水之欢让人着迷,上瘾,却又觉得不太好。

言蹊心生警惕。

裴昱行安慰他:“不用害怕,喜欢不代表堕落,遵从人类的天性罢了。”

似乎为了让他安心,男人开启了克制平淡的生活,晚上洗完澡后会看会儿剧本,等新婚丈夫上了床,体贴地放好枕头再关上灯,黑暗中如老僧入定,六根清净。

可年轻丈夫的手伸过来,却不会推拒掉,十指相扣间感觉很清晰,并不是那么无欲无求。

但言蹊不说话,他也不开口,等对方把脑袋搁在自己肩膀上时,揉一下言蹊的脖颈,语气沙哑淡定:“睡吧。”

接连几天都是如此。

与之前夜夜笙歌比起来,言蹊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训练和那少的可怜的商务活动都没有耽搁。

如果硬要说什么不同,就只有在某方面自制力变差了。

言蹊倒不怀疑自己对男人没有吸引力,毕竟每晚那么亲密地贴在一起,身体的变化骗不了人。

偶尔还是会觉得难耐,大着一点胆子看向裴昱行,耳朵发红,手不规矩。

裴昱行平静地握住他的手腕,神色冷淡,只是呼吸变得浓重。

对视了一会儿,男人声音沙哑:“不怕了?”

“不怕的。”言蹊说:“是你,就不怕的。”

裴昱行拇指轻抚着他的脸颊,眼神变得柔和:“嗯。”

言蹊看着他的嘴角,好像笑了,又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