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不要孩子的话, 或许是因为心中情绪难抒,或许是因有孕时情绪的不稳。

但在谢原说出这番话时,岁安心中陡然升起强烈而清晰的念头。

她不想放弃这个孩子。

她甚至记得, 最初知道有孕时,自己是期待欢喜过这个孩子的。

一场争吵就这样歇了声,谢原陪岁安又说了会儿话, 直到她打了个呵欠,眼皮开始发沉,谢原起身端来已经放温的药, 看着她一滴不剩喝掉重新睡下才从房中出来。

出门就被祝维流和太子堵住。

之前是因为月份还小, 加上刚回长安还要许多事要做,未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岁安有孕的事就只有谢家和北山以及个别人知晓。

但今日瞒不住了。

祝维流看到岁安时就觉得她状态不对,趁着御医出来,抓着一通询问,惊的他直瞪眼,太子也懵了。

从朝廷决定开采金矿到长公主病逝,谁都不知道岁安是怀着孩子在忙碌。

太子气急, 脾气一上来,语气也跟着冲起来。

“她现在这样就该留在府里好好养着, 瞎折腾这些干什么!要你是干什么的?”

“殿下。”面对太子的怒火,谢原悉数接受, 平静回道:“岁岁没有大碍,已经歇下了, 殿下此行时间有限,还是先谈正事吧。”

太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强调道:“谢原, 刚才御医说她……”

谢原:“没有操劳的事,她便不会操劳,没有隐患麻烦,她自然无从忧心,时间紧迫,还请殿下和祝将军以大事为重,否则,岁岁只会更担心操劳。”

太子像是听了个笑话。

“殿下。”祝维流忽然开口,打断了太子蓄势。

他无奈的扯扯嘴角:“末将斗胆说一句,别说是殿下和谢郎君,就是陛下和李驸马在这里,也未必能拦住的她。谢郎君的意思是,既然拦不住,那就让她无思可忧,无事可劳,好过苦口婆心,还听不进去啊。”

谢原眼神微动,看了看祝维流。

太子默了默,肩膀一松:“也罢,先谈正事吧。”

于是,趁着岁安小睡期间,谢原又领着太子和祝维流回到堂中议事。

石块静静立在那里,太子眼神沉冷,“若这些东西被有些人‘无意’发现,传了出去,此刻还不知会有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