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原怎么都没想到, 她竟知道这个。

他每回到最后时,她明明都筋疲力尽,迷迷糊糊, 根本无暇顾及他在干什么。

一想到这么久以来,他欺她小姑娘不懂那么多, 竟在她眼皮子地下堂而皇之给她避子, 谢原就从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心虚、心惊以及惶恐。

他暗暗吸了口气,小声问:“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说?”

岁安眨巴眨巴眼, 老实的说:“我也是刚知道嘛。”

谢原愣了愣, 下意识的反应是:还好还好,原来是刚知道。

那就……

那就更不对劲了!

谢原眉头皱更紧,调子都拔高了:“你在哪里知道这种事的?”

岁安忽然看了他一眼。

这个眼神也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审问我吗?

谢原喉头一滚:“我的意思是, 你从哪里能知道这种事……的呢?”

同样一句话, 硬生生被他从质问凹成温柔的疑问。

岁安兴意阑珊, 淡淡道:“是万娘子告诉我的。”

万娘子……万柔!?

不错,就是万柔。

来的路上, 万柔为了给岁安展示自己的价值,说了许多自己在路上的经验。又因岁安救下两个背井离乡外出务工的娘子, 万柔便顺势讲到些外出时被拐到花楼卖掉的娘子的遭遇。

女人间总有些地方惺惺相惜,女人在花楼的悲惨遭遇,通常是失身受折磨,再就是要保证自己的身价, 会伺候客人, 还不能怀孕。

一说到怀孕,便说到避子之法,岁安听着听着, 谢原的行为就对号入座了。

她到这时才知道,谢原和她的亲密,省略了最重要的一步,他一直在单方面为她避子。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岁安起先是怔然,然后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