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事两相对比,仿佛谢佑发问是真心有惑,他起身发问是故意较劲。

张骁有种被谢佑溜了一圈的感觉。

他皱了皱眉,心思有些分散。

……

上午的课无惊无险,散学铃一响,众学生觉得老师跑的都比平常快。

国子监有内置食堂,学生们统一就餐,不得喧哗,不得浪费,这也是学规。

这种时候,相熟的自会坐在一起。

谢佑则不然,他一个人吃,进食快而不莽,姿态端正举止得体,世家贵公子的气质尽显无疑,往往是第一批吃完回到教舍的学生。

不止是进食,他做什么都极有效率,若旁人想跟他一道,那就得配合他的速度,他不会因为任何人打乱自己的节奏。

于是,他刚坐下,对面就跟着坐下一人。

满身药酒味,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不介意药酒下饭吧。”张骁主动开口。

谢佑咽下口中食物才开口:“我说介意你就走吗?”

又来了!

刹那间,周围走动的人动作都跟着放慢,耳朵竖起,全神贯注的盯着这头。

张骁冷笑一下:“这么霸道吗?你坐了,别人就不许坐?”

谢佑直接垂眼继续吃:“随你,我只是不喜欢药酒味,太冲。”

张骁眉头再次紧皱,无声的观察着谢佑。

他并不心虚,更不惧怕与自己对上,淡定之中,甚至藏了几分鄙夷。

他为什么鄙夷?凭什么!?

这个发现让张骁有些恼火,难道谢佑觉得是他自己把自己弄伤了来诬陷他,由此鄙夷?

太可笑了。

此后,两人再无一句交谈,张骁脸上有伤,咀嚼会扯动伤处生疼,便吃的慢了些。

谢佑先吃完,没有打招呼的必要,他直接起身放盘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