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轻轻点头,一路送他到前院,待谢原离开,她也不回,就在前院闲逛。

之前,谢原为宽慰她,曾说起自己幼时与姊妹玩闹的事情。

但今日所闻,却是有过之无不及。

长安城里多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族郎君,因衣食无忧,家中富足,便养成淘气顽皮的性子,待到长大之后,有的人收敛心性,有的人更加放纵,各成不同人生。

但谢原的顽皮,又有不同。

不止是小孩子的顽皮,还有一股莫名的天真热血。

原来,他曾想当个飞天遁地的侠客。

那她呢?

岁安站在院中,仰头看夜幕深沉,忍不住想起自己幼时的梦想。

想着想着,她没忍住弯了弯唇。

阿松看得仔细,温声问:“夫人想什么这么高兴?”

岁安想,难怪说不知者无畏,又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年少时候,简单纯粹,会想当然的去做一件事,直到碰了壁,吃了亏,伤了心,才收了心,敛了性,掐了梦,去选一条更稳妥的路走下去。

可说出口时,话就变成:“我在想夫君。”

阿松面色微讶,反应过来,又抿了个笑,没再说话。

这时,朔月快步走进来,“夫人。”

岁安看向她:“怎么了?”

朔月上前低语,指了指外面。

……

谢原去了祖父书房议事,谢佑却没回房,他方才吃了些酒,借口醒酒,与其他三个分开走,实则没再走远,一个人闷着想事情。

“怎么还没有回去?”岁安的声音传来,谢佑惊醒坐直,继而起身:“大嫂……”

岁安笑笑:“是在等你兄长回来吗?”

“不是。”谢佑摇头,并不敢直视岁安:“我吃了些酒,在这歇会儿。”

岁安:“气候渐热,外面蚊虫多,可不好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