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突然放手,眼珠上下一动,飞快打量他一通,转身去到更衣的屏风后。

撕扯过的肌理得以复原,但微微发红的手臂上仍残存不适感。

谢原莫名其妙,看了眼屏风方向,五指张合握了握,好笑的嘀咕:“手劲儿还挺大。”

他转身扯过盆架上的布巾,沾了凉水往微微火辣的手臂上敷了一下,身后,刚刚“作恶”的人悄悄探出头来。

“夫君。”

谢原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只见屏风侧边长了颗脑袋,岁安指了指衣架上的裙衫:“能帮我取来吗?”

谢原瞥她一眼:“不能。”然后转过去,又用湿帕子敷了一遍:“手疼。”

明明是拒绝的话,但半点恼火不悦都没有,分明是玩笑着拿乔。

岁安心头微动,身上那点不适好像也快消了。

正要出去取,谢原忽然转身走到衣架边,顺手捞过她的红色长裙,送过来给她。

岁安看着堵在屏风外的高大身影,偏偏头:“不是手疼?”

谢原:“幸而你只拧了一下,我也只疼了一下。”说完,他把裙子搭到屏风上,岁安被垂下来的裙带扫了脸,伸手拨开,却见谢原已转身出去了。

她捏着裙带,指尖无意识的搅弄,思绪轻荡。

初经人事,又拜谢原所赐,结果这男人一无所知,她不由自主就捉弄了一下,然后立马后悔。

新婚燕尔,小打小闹,多是情趣。可她若以此为始,习惯了同他作嗔作怪,甚至失去分寸,言行举止再无掂量,久而久之,他或许会觉得这不是情趣,而是不敬夫主的折辱。

于是开口试探他的情绪。

不像是因新婚的感情新鲜而耐心迁就,倒像是心血来潮的耍了个嘴皮,但很快,他又找回那份大度稳重。

细细回味,这位外人称道端正清贵的谢大郎君,是有些顽皮风趣在骨子里的。

自相识以来,屡屡可窥。

屏风外一声轻唤,岁安回了神:“阿松?”

阿松去而复返,手里还端了一碗热乎乎的汤水。

阿松道,饮下汤药,大约会舒服些。

没有详细解释,岁安却听的明白,当即愣了愣。

你们还真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