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成吧。”

被顾雪庭没有情绪的目光注视着,孔致心惊肉跳,迅速改口道:“杀谁,城东的富商刘氏吗?直接灭门?”

根据龟奴所述,富商刘氏的独子强迫卿卿为他吹箫,虽然没有成功,但孔致觉得他肯定在劫难逃了。

“不必灭门。”果然,顾雪庭的目标就是他们,“女眷不动,去势全族男丁,让他们今后无法人道。”

孔致「嘶」了一声,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一手比直接灭门还狠。

“我知道了,保证一个不留,全部斩草……”他顿了一下,怪里怪气地接上,“除根。”

顾雪庭颔首:“你离开之前,先去叫侍女为卿卿准备吃食,他是凡人,不可辟谷,苏醒后定会腹中饥饿。”

“到底谁才是你师弟。”

孔致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去了,为表示愤怒,他走之后没关屋门。

顾雪庭没有理会他幼稚的举动,回到屏风后掀开床幔,静静地打量着床上的桃卿。

桃卿失血过多,又饱受惊吓,现在睡得很香甜,一动不动的,眼睛上蒙着绸带,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他盖着被子,被子下的身体是赤裸的,纤细、温暖而柔软,揭开血衣后,刚好没有沾染血迹的肌肤白腻得发光,一看便知是娇养出来的。

“……”

顾雪庭轻轻摩挲着指节,依稀残留着方才的触感,好似被羽毛扫过,略带一点微痒。

连带着心尖也好似被扫过了。

“卿卿。”

他俯下身体,嗓音温柔而低沉,贴着桃卿的耳畔说:“你该沐浴了,我来帮你。”

他轻轻掀开被子,在桃卿身上披了一件轻软的外衫,横抱起他走出卧房,来到宽阔的浴堂。

他要先把桃卿的身体擦拭干净,再涂抹一遍灵药,这样有助于伤口的恢复。

浴堂里温暖如春,池水的水面上蒸腾着氤氲的热气,顾雪庭小心地将桃卿放在提前铺好的软塌上,尽量不触碰他的伤口。

安置好桃卿,他开始解开自己的道袍,他也需要沐浴。

才脱下一半,他听到后面传来细微的低哼声,软得像一团棉花,是桃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