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冷。

岑稚完全看不出谢亭哪里紧张,以为谢逢周又在忽悠她。

直到靳楠招呼两人进门,谢亭先行转身往前的那两步,同手同脚。

岑稚:“……”

居然。

连这个也遗传。

众人穿过狭长的走廊进入客厅,岑稚落在后面,她用胳膊轻轻撞一下旁边的谢逢周,等他低头,小声问:“爸爸在家里也穿得这么正式吗?”

谢逢周闻言往前看了眼,像是才注意到谢亭今天穿了什么,嗤笑出声,一点都不怕被他爹听见:“没。”

“为了见你才穿成这样的。”

岑稚微愣,想不到谢亭这么重视这次见面,意外过后又有点想笑。

忽然就没那么紧张了。

走廊两侧墙壁错落不一地挂着山水画,玄关隔断和家中各处都摆有古董,不乏明清时期的黄花梨木家具,就算外行也能看出是些珍罕的收藏品。

岑稚参观几分钟就知道谢逢周为什么对三明街的东西不感兴趣了。

跟他家里这些完全没有可比性。

客厅里坐着些人在聊天,岑稚一进来就热闹地拉过她,将她围在中间。

岑稚住院那次,靳楠说大家都很想见你,她猜到谢逢周家里人不少,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真正看见的这一刻还是难免震惊。

各个领域的大佬齐聚一堂。

属于把人凑全拍个综艺收视率分分钟能爆的那种。

谢怀榆旁边就坐着庄兰,七八十年代知名艺术家,古典舞大师,岑稚上一次见她还是在卫杨小卖部墙上贴着的海报里,旗袍披肩,气质如兰。

但谁都没有谢怀榆给岑稚的冲击大。

任谁回家过年,还要和顶头boss一张桌子上吃饭,都会食不下咽。尤其这个顶头boss还是你妈妈的老师。

谢怀榆简单问上两句,岑稚都有种毕业论文答辩被提问的压迫感。

简直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