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拍掉毛线帽上落的雪,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手机,想给谢逢周打个电话问问,又担心影响他开车。

正琢磨着发条微信,屏幕自动跳转到通话页面,一串陌生号码。

岑稚划开接听:“您好。”

“弟妹。”

那边长吁口气,“可算要到你电话了,有空来八三一酒馆接个人不?”

“你老公喝醉了。”

八三一酒馆在金融街附近,岑稚没多久赶到,按徐颂今在电话里说的位置找过去,远远瞧见谢逢周在吧台前,手往后撑着台面,松散地倚在那儿。

酒馆里光线暧昧昏沉,岑稚隔着段距离,没看清他表情。

徐颂今拎着瓶酒站他旁边,拍着他肩膀说着什么,感动中夹带一分欣慰。

岑稚走近才听清。

“……不愧是我兄弟,我失恋你喝得比我都伤心,哥哥平时没白对你好!”

谢逢周起初没反应,挺好欺负地任他折腾,没一会儿就不耐烦起来,耸了下右侧肩膀甩掉徐颂今的手。

“别烦……”

话说一半,听见个清甜的声音。

“谢逢周。”

被喊的人一秒敛起烦躁,转头望来。

刚刚离得远,岑稚凭他站姿感觉他没怎么醉,现在和他对视,发现他眼尾泛着薄红,一双桃花眼里水光潋滟。

眼神直楞楞的。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应该是喝酒不上脸的类型,但黑发下的耳朵很红。见到岑稚就下意识地撑着吧台站直,把右手伸向她。

表情也乖乖的:“老婆。”

谢逢周平时很少这么叫她,岑稚脸上发热,嗯一声,牵住他递来的手。

指尖刚碰上,就被他分开指缝穿进去,清瘦指骨硬硬地硌着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