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个月, 岑稚再次回到时话实说,工位上堆满了零食,都是她不在时, 办公室的姐姐们留给她的。

岑稚在家提前做了准备,所以没费多长时间磨合,很快追上工作进度。

临近下午六点,谢逢周给她打来电话,说订了餐厅,问她几点下班。

岑稚正忙着校稿, 觉得可能要加班, 粗略估算了下时间,道:“八点吧。”

“行。”

对面挂了电话。

心里惦着这件事, 岑稚工作效率出奇得高, 七点不到就忙完下了楼。

她来公司自然不能开那辆招摇的帕美,暂时又没有存款买车, 于是那辆粉色小电驴又重出江湖。

外头稀稀落落地飘着雪,岑稚系好围巾,拎着头盔正要给谢逢周发消息,余光里有辆宾利停在她不远处。

车牌号很熟悉,岑稚装作没看见, 车门打开,有人下来了。

那人个高腿长, 几步走到她跟前。她没抬头, 也没了发消息的心思,准备戴上头盔先去餐厅。

头盔另一侧被人捏住, 嗓音有些沙哑:“……能聊聊吗?”

岑稚还记得那天钻戒和强吻的事情, 有点抗拒地想把头盔拽回来, 指尖不小心碰到程凇手腕,温度很烫。

她抬起头看他,发现他唇瓣干涩苍白,颧骨也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这种状态岑稚很清楚,皱起眉,没有接程凇的话,转头问主驾上的贾函:“他发烧了,你怎么不带他去医院?”

贾函有苦不敢言,对岑稚摇摇头。

岑稚抽了下头盔,被抽动,几不可闻地叹一口气:“你想聊什么,就在这说吧。说完让贾函带你去医院。”

程凇默了下,低声问:“你呢?”

岑稚明白他什么意思,淡淡道:“我还有约。”

程凇不动也不说话了。

一看上去就知道他昨晚没睡好,他皮肤白,眼下的青灰就很明显。眼里还有淡淡的血丝,固执地盯着她。

岑稚觉得他以前根本没有这样难缠,从来都是别人缠着他。

正是下班的点,人流量大,公司进进出出的人都要往这边瞟一眼。

岑稚想起昨天在楼梯间,她想说却没有机会说出来的话,沉默片刻,低头看了眼时间,离八点还有一个小时。

“走吧。”她掰开他的手指,把头盔戴上,平静道,“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