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苦的莫过于今天周六。

谢逢周不用上班。

意味着她和这人要待一起一整天。

平心而论,岑稚对谢逢周没有任何抗拒感,她很喜欢和他相处的那种轻松自在,正面情绪总是电量满格。

她知道她和谢逢周现在是终生伴侣关系,早晚都会突破那一步,但程凇的这段惨败暗恋对她影响很大,就像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树,深埋在地底的根茎交缠盘踞掉她整个青春期,下定决心拔得干干净净,得给她时间。

岑稚承认,她是个胆小鬼,失败一次后,再敞开心扉接纳喜欢另一个人,要积攒足够的勇气。她原本打算细水长流,现在谢逢周横冲直撞地闯进来,她除了不知所措就是心跳惶惶。

似乎有某种平衡被打破了。

他们目前的关系只剩两种走向,要么更暧昧一点,要么更恶劣一点。

再当朋友相处肯定是不可能。

所以岑稚下楼吃早饭时全程保持沉默,也不是不想说话,就是长了二十三年初吻突然没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在她对面的谢逢周看起来完全不受影响,心情挺好地逗着五折,中途还起身给她倒了杯热牛奶。

“谢谢。”岑稚咬着煎蛋道谢,瞟他一眼,心里忍不住怀疑。

昨晚到底是这人第一次接吻不是。

怎么他就那么淡定。

这个问题仅限于想想,给岑稚再多贴一张脸皮她也不好意思问出来。

吃完饭薛姨把碗筷收拾了,岑稚见谢逢周上了三楼书房,选择留在客厅。

她下个星期回报社,为了适应工作进度,昨晚睡觉前问李可悦要了最近的采访和新闻稿件,准备熟悉一下。

岑稚进入工作状态后很专注,五折叼着玩具过来打扰,她抽空陪它玩了十分钟,就搬着电脑窝进沙发里。

不知过了多久,岑稚给最后一份稿件做完笔记,合上电脑看了眼时间。

上午十点半。

她起来转了一圈,对着落地窗前悬挂垂落的一整排绿萝休息了下眼睛,拐回客厅给热带鱼和绿毛龟喂食。

搬到御庭水湾一个月,岑稚已经习惯了每天招猫逗狗养花喂鱼,单调的公式化生活插入了新乐趣,她觉得自己以前真是把日子过到寺庙里去了。

怪不得祝亥颜说她打个坐就能飞升。

岑稚正站在电视柜前给圆形玻璃水缸里的小龟喂食,楼梯口传来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