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发丝从挡在眼前的玻璃罩上飞扬又飘落,谢逢周抬起头。

岑稚正专心致志地骑着车,头盔下散落的长发被风吹起,有几缕往后掠过谢逢周的下巴,带出细软的痒。

甜甜的。

像樱桃果和花香。

谢逢周安静地对着她的背影看上一会儿,眼神逐渐温柔下来。

那缕发丝再次绕过来时,他抄在兜里的手指动了动,有种想捉住的冲动。

但也就一秒。

因为岑稚下一秒直接抬起手,有点心烦地扒拉扒拉头发,两根手指撑开皮筋,准备随便给绑起来。

谢逢周表情从温柔变成惊恐,立马把手抽出来紧紧捏住车座:“悠着点儿吧姐姐,带人你还单手开车。”

“啊?”风太大,岑稚隔着头盔听不清他说什么,消化几秒明白过来,不以为意,“没事,电动车我开好几年了,虽然没驾照,但技术还行。”

谢逢周丝毫没有被安慰到:“没驾照你都敢上路?!”

他自己可以飙车到二百迈。

可这家伙科二考三次挂三次。

实在无法给予太多信任。

“……”

岑稚想说骑电瓶车本来就不需要驾照,最后还是嘎吱把车靠边停了。

唯一拿得出手的车技被人轻视,岑稚不太高兴地把头盔摘下来,反手递到身后,硬邦邦道,“帮我拎一下。”

他们刚好停在路灯底下,月亮和灯光一同落下。岑稚低头咬着皮筋,将长发拢成松松的马尾,露出一截纤瘦后颈,被黑发衬得像润白玉瓷。

谢逢周一时间没法分清那是她原本的肤色,还是月光的颜色。岑稚绑完头发,右手往后对他伸过来。

准确地说。

是对他伸出一根小手指。

胸腔鼓噪声声加重。

……这不挺会的么。

谢逢周弯起嘴角,将揣在外套兜里的另只手拿出来,手指勾上去。

察觉到触感不对,岑稚回头瞅他一眼,莫名其妙:“我让你把头盔给我,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