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笑而不语。

谢逢周偏过头问岑稚:“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岑稚把鱼肉放进调料碟里蘸了下,懒洋洋地拖着腔:“你猜。”

这俩字谢逢周听着有点耳熟,过会儿明白过来她在模仿自己医院里敷衍她的调调,还学挺像,忍不住笑起来。

“岑吱吱。”

他伸手去拿装醋的瓷具,往她面前的碟里添,“你这人怎么那么记仇。”

他声线放得低,挟着分意味不明的戏谑,清沉干净地漫过来。明明很正常的小名,从他嘴里念出来却像在调情。岑稚耳尖莫名发烧,没接茬。

岑稚吃饭的时候就只吃饭,如果要让她聊天,她得先把筷子搁下。

谢逢周知道她这点,没让别人主动过来搭话,她只管认认真真吃。

有道虾尾辣的很正宗,绕是岑稚喜欢吃辣也扛不住,扇着风找水喝。

还没抬头。

旁边那人给她倒一杯酸梅汁,还在和别人讲话,眼睛也没有看她。

岑稚奇怪他怎么注意到的,小声说句谢谢,把杯子拿过来。

不多时又上来道螃蟹。

曲晟诶了声:“我没点这菜啊。”

谢逢周让服务员把螃蟹换到岑稚跟前,她忽然知道他刚刚干嘛去了。

剥螃蟹的小工具很齐全,岑稚喝着酸梅汁,看谢逢周挽起衬铱嬅衫袖,从容娴熟地剪下蟹脚和钳角,想起之前龙虾店喝醉酒那次,凑近他低声问:“你不是和我说你不会剥吗?”

“当时咱俩什么关系啊?”谢少爷取着蟹脚里的肉,眼皮子也不抬一下,语气又欠又拽,“也没个名分的,就让我给你剥螃蟹,你想得倒美。”

岑稚:“……”

好的公主。

是我的错。

一顿饭吃完将近晚上八点,曲晟他们还有后半场,先散了。

谢逢周送岑稚回小区。

人吃饱后容易犯困,再加上谢逢周的车速平稳均匀,岑稚在副驾上坐了没一会儿,眼皮子困得直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