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时,运动服领口的金属拉链轻轻晃动,于是岑稚清晰地瞟见他喉结那一小块被遮挡住的红色印痕。

虽然一直不知道是什么。

但真的很像吻痕。

尤其他冷白皮,更显暧昧。

谢逢周刚一坐下就闻到空气里淡淡的酒味,问:“喝酒了?”

“一点点。”

岑稚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个一点点的距离,“但我很清醒。”

“……”谢逢周扫一眼桌上空荡荡的七八个啤酒罐,不做评价。

“清醒就行。”车钥匙搁上桌,谢大少爷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两手抄在运动服外套兜里,长腿在桌底下无处安放地往两边倒,下巴朝她抬起,要多拽有多拽,“有戒指没?”

岑稚眨眨眼,茫然地啊了声。

“啊什么,你求婚连个戒指都不准备吗?”谢逢周挑起一边眉梢,“这点诚意都没有,还想让我给你当老婆?”

“……”

岑稚默默蜷起脚趾,脸腾地红了。

这人跟个男妖精一样,岑稚有点不敢直视他灯光下干净潋滟的眼睛。

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心虚。

别说戒指。

她现在穷得连玫瑰花都买不起。

想到空荡荡的钱包,岑稚缓慢地坐直身子,两手端端正正地放在桌面上,神色严肃下来:“谢逢周。”

“嗯?”

“你知道吗,物质并不能代表婚姻的全部,应该注重本质而非形式。”

和岑稚四目相对半晌,谢逢周把左手从兜里抽出来,手肘抵在桌面上撑住下巴,慢吞吞地拖长腔哦了下:“——所以你在给我画饼?”

岑稚:“……”

哇。

这人怎么那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