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临时有事,让我朋友去了。系统升级的事情他和你谈。]

岑稚看完这句话,心里顿时涌起一种期待落空的感觉。不过她也经常被报社突然派给任务,可以理解。

[没关系,那你先忙工作。]岑稚想了想,又问,[你朋友到了吗?]

这会儿起了风,闷热消散些许,海明公园里的人也多起来。

老香樟枝叶簌簌晃动,火烧云将楼宇涂抹得热烈如画。夕阳灿烂到甚至有些晃目,岑稚随手拿起笔记本挡在眉上,微微眯起眼往四周搜寻。

不远处是个十字路口,正值晚高峰,车流如龙,喇叭声连成串儿。

她在拥堵人群里一眼看见谢逢周。

他穿的很简单,纯黑T恤和锁口工装长裤,衬得人高高瘦瘦,肩膀线条宽而平直,腰身比例将近完美。戴了顶黑色渔夫帽,低头按着手机屏幕。

像在给谁回消息。

右手拽着根牵引绳,雪绒绒胖墩墩的萨摩耶很大一只,乖巧蹲坐在他脚边,对周遭好奇的目光吐舌微笑。

这人明明一身低调的黑,在人堆里却格外惹眼。像一把标尺,往那儿一站,就自动将周围分成两个层次。

他稳稳地立在最上面一层。

红灯转绿,车流人潮朝街道对面涌去。他回复完消息,收起手机。

岑稚在他抬头的前一秒快速收回视线,用笔记本严严实实地挡住脸。

龙虾店社死场景历历在目,岑稚脚指头抠完两天大工程累得抽筋,她现在真是不太想和谢逢周打交道。

假装没看见吧。

手机屏幕亮起。

句号回来消息:[到了。]

岑稚装模作样地翻两页笔记,估摸着谢逢周已经走了,把挡在脸前的线圈本往下挪了一点,露出双眼睛。

圆溜溜的眼珠转了半圈。

没见到人。

应该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