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他被流言算计了。

车里的人越想越不服气,叫嚣着要老姚停车。

汪盐怕他莽撞,连忙扽着他,“你要干嘛?”

“我要问问他,既然这么处心积虑地想和你在一起,那么,到头来怎么又散了呢!那你从一开始别他妈招惹她啊!”

“孙施惠!”

“你还袒护他,是吗?”

“我没有。”汪盐断喝住孙施惠,她全然不怕在他面前提前任,但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今天之前,我当他是为了前途、事业的不得已,毕竟爱情或者感情,不是每个人的必修题。可是,他今天问出那样的话,我对我这段感情,哪怕将来回忆的情绪都觉得没有必要了。”

即便孙施惠就在她身边,汪盐也无愧任何人。

“你不来,不替我出那个头,你猜我会怎么回应他——”

说话的人,潸然泪下,

“孙施惠就是孙施惠,他七岁的时候就这样了。行事可以乖张,但绝不稀罕去介入别人的感情。

爸爸有句话说得很对,否定别人的出身别人的基础别人交友的圈集,就是否定生态否定生存法则。”

也是否定自己。

有人才不高兴听他们汪家父女的书袋子,也不大快她这眼泪到底为谁流。只听她一句略微刺耳,“什么叫我替你出头?”

“……”

“婚姻搭子……那么高调地说……‘喜欢’,真的不要紧吗?孙施惠,你知道你刚在店里有多二吗?”

“哪里二?”

“你……”汪盐泪到唇边,是咸的。她快被他气死了,该要你说的时候,你臭着一张脸赶人走;结果,头一掉,又跑过来,众目睽睽的大嗓门。汪盐真的是被他搞糊涂,她就不明白他口里哪句话值得信。四目相对里,他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汪盐恨不得骂人:我又没死,你跟一个男人说得头头是道,结果换到正主,你又这个鬼样了。“施惠少爷说的喜欢,也是协议范畴里对外的公约吗?”

“汪盐,你再说一遍!”

是你要再说一遍,好嘛!汪盐气得不看他。

车子一路往花都酒店去,霓虹夜色里,车窗上映两个人的影子。孙施惠说今晚在那里有第二轮设备竞价谈判。

昨晚是第一轮,其中一家,还是齐主任介绍的。他说得隐晦,但交代他昨晚应付得喝了不少,“汪盐,我一觉睡醒,你人没了。”

“就知道你肯定气得不轻。”

身边人略显失望,梗着脖子朝他冷嘲热讽,“我才不高兴生气,喝醉的男人不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