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孙津明给她打电话,好像是到家,也发现了这一出。

对方问她,急不急,急的话,他现在给她送过来。

汪盐一秒回绝,说不急,津明阿哥明天派个人过来换一下吧。

说完,汪盐就挂了。

边上的阿秋听到盐盐在和津明打电话,有意咋舌,说她个人不大欢喜津明,他是替他叔叔办事不错,但归根到底还是外姓人。老爷子一没,指不定什么样子呢。

他看着也是个有主意的主,同施惠呀,难和气。

汪盐不置可否的样子,略微和阿秋闲聊了几句,就交代她去歇息吧。

阿秋还想等施惠回来,汪盐说他今晚且还有些时长呢,“你回去睡吧,我来等他,放心。”

汪盐说等是实在话,倒不是她多殷勤,而是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

久而久之,她习惯了那半边的存在感。时而压迫,时而停匀的就像一口气。

总之,那半边的人不回来,这半边的人也难睡踏实。

汪盐没去床上躺着,洗漱后,来孙施惠书房拿水喝。他从前全喝气泡水的,不知什么时候全换成了矿泉水。

她还记得,他们领证那晚,孙施惠来书房拿过去起草的协议书。

那是他们结婚的契机,也是交易的筹码。

可是这几个月来,汪盐只字没问过后续,也没像她工作上那样的追踪。合同一天不落印,她一天悬一个心思。

她说过,她信孙施惠,拿他们二十年的相处背书。

可是,今晚疑窦存存。孙津明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也从来不是个多嘴的人。

更不会像阿秋说的那样,动辄和某人反目。当然,君子和而不同,他和孙施惠两个,也许都算不上君子。

汪盐信步在书房里走了一圈,她把这里头,未曾上锁的抽屉柜子都找了一遍,没看到她当初签字的协议书。

最后在案前的座椅上,精神恹恹地坐了下来。

哪怕孙施惠此刻回来,她也不怕,不解释,她只是找属于她这一份的东西。

无意碰到电脑鼠标,这鼠标还是她上回借给他用的。该死的人,他也不还她了。

孙施惠的笔电没有关,但是锁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