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汪盐翻着杂志,沙发上的人就睡着了。

不到中午饭的工夫,琅华风风火火杀回来一般。

汪盐领着园艺的师傅在点检花园里几棵栽植了数十年的树木,保养捉虫。尤其他们院子后头的那棵流苏。

师傅说年岁超过他了。

汪盐说,是的。

听说这棵树,是孙施惠父亲出生那年,孙开祥和富芸芸亲自种的。

那时候这里的老宅,还只是小小三间。

她在这和师傅交代什么呢,琅华突然艳丽地站在后院的月洞门边,吆喝汪盐的架势,“孙施惠人呢?”

“不是在睡觉?”

琅华冲她白一眼,一副和你说话浪费热气的样子。转身就要走,顺势瞥一眼那燃燃开花高耸挺立的流苏树,面色随即冷灰了下去,“睡觉。你们夫妻俩白天全不干人事。”

等汪盐追着琅华的脚步动静,找到她时。琅华站在老宅多少年没用过的游泳池边上,来回跳脚。

因为泳池里的人,迟迟不上来。孙施惠一口气游了五个折返,他才从水里冒头,琅华就质问他,“什么叫我必须搬回来?”

出水的人,撑着手上岸。然后往边上的沙滩椅一躺,湿发上的水甩的琅华一脸都是。

孙施惠拿长毛巾盖在身上,为难人的口吻,“你觉得你做姑姑的,冒冒失失杵在我跟前合适吗?”

“孙施惠,你少来!前脚我和你老婆吵架,后脚就通知我搬回来是吧?”

赤着上身,遮阳伞盖住他半张脸,孙施惠没多大精神地应付琅华,“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孙施惠你可真小人……”

“够了!”躺着的人突然光火的样子,“孙琅华,我是知会你,不是和你商量。老爹老妈都是你自己的,你给我清爽点!这些日子不和你计较,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影子在哪里了是吧!”

“从今天起,你我轮流值夜。不要去你老爹那里闹,一句话,你不回来,我就也搬出去。”

“琅华,我已经仁至义尽。前头不要你管,是体谅你女儿家。服侍老父亲不方便,如今,生死关头,也不必谈什么男女大妨了。这好歹有个我呢,没有,你一个人就不能把老爹打发掉了?”

琅华自幼养尊处优,要说哥哥或许小时候还多少短一些什么,琅华出生的时候,父亲生意已经做得稳且大了,她真真是个小姐身子小姐命。

打小父亲管她就少,她事无巨细体会父亲的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