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上的人跌回原位,甚至朝她放了声喇叭,叫她睁眼,还没到做梦的时候。

始作俑者好整以暇地笑,“困了?闭眼睛干嘛?”

汪盐气得攥拳头,她发誓,这辈子都要和孙施惠势不两立。

车里冷气开得很低,低到汪盐携出来的酒气和烟味愈发地凝重。

孙施惠拨档出发前,认真说教汪盐,“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完酒昏头昏脑去取车!”

汪盐才要正名,“我昏……”

车子一下子提档冲出去了,汪盐原本要说,我昏头不是因为酒。

被他一打岔一折腾,全忘了。

*

两个人回到父母这头还不算很晚,明天又是礼拜天。

汪敏行在给几个高三学生开会议视频,指导题目。

门外进来的两个世故人才恍然,又一年过去,高考又要开始了。

孙施惠换鞋的时候,跟师母玩笑,“老师这个有没有外快啊?”

陈茵乜一眼施惠,“都你这个想法,你老师早就发家了。”

孙施惠从换鞋凳上起身,食指朝师母嘘一下,示意声音小一点,“咱们这些俗人,不要影响园丁培育下一代花苗。”

某人才表扬完老汪的高风亮节,又一把把老师拖下神坛,声音依旧是放低了的,“老汪也就敢收我的礼。”

陈茵作势要打他,说你老师没几年要退休了,你可别误了他晚节。瞎说八道。

又问他们,“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啊?”

孙施惠脱了外套,径直丢给汪盐,也自顾自往客厅沙发去,架势跟归家也没什么二样。“我才回来,去接盐盐,就收到投诉了,说您越来越不喜欢我了。”

“我不死心,一来请安,二来问问您。是盐盐骗我,还是您骗了盐盐。反正,我不信就是了。”

两句话把陈茵哄得眉开眼笑,最后罪魁祸首成汪盐,汪盐瞎说的。

某人:“哦。”他投一眼汪盐,再跟师母扮苦情,说这一路赶回来,还没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