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还在几案上,阿秋催着汪盐喝,调味的盐也是分开带过来的。“你自己看着添盐呀,盐盐。”

某人听到这一句,莫名戳到他笑点了,“盐盐添盐。”

盛汤的阿秋才不买账他这些嬉皮笑脸,转头就问他,“你额要来一碗啊?”

孙施惠摇头,“我不要补。”

阿秋只当他们寻常夫妻,当着盐盐的面也打趣施惠,“你也没几年了,男人啊,过了三十,纯花架子。你要的好,早早地补。两个人趁早要个孩子,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们孙家带带第四代。”

孙施惠听这话,眼皮撩起来看人,当真一副东家的嘴脸,“阿秋,你老头老早的没了,你不能因为你一家之言,就这么否定全盘呀。”

“还有,老都老了,学坏了。说话拌着私货呢,嗯?”

阿秋哪里听得懂他这话。再问一遍,他喝不喝汤。

不等孙施惠再摇头,汪盐先开口了,“施惠,你帮我把这两块肉吃了,好不好?”

汪盐二十年来,都没这么春风细雨过。

吆喝他,要么孙施惠,要么阴阳怪气地喊他施惠少爷。这样娇滴滴做作地喊他,头一回。

坐对面沙发上的某人,往地上瞧,能扫一地鸡皮疙瘩。

因为她不想吃碗里这一块块的鸡肉,又不好拂了阿秋的面子。最紧要的,就是为难某人。阿秋说的,他不吃汤里的料。

孙施惠喝一口茶几上的普洱,再不言不语地看对面人,刚才二人床上解散时,汪盐是狠狠在他脸上推了把。

眼下,他恶趣味地调侃她,“你太瘦了,该多吃点肉。别浪费阿秋的心意。”

汪盐闻言,汤匙喂汤到嘴里的样子,无端添了些忿忿。甚至咬了下汤匙,她端着碗,不再看他。

垂眸,死心地去吃她碗里的肉了。

孙施惠眯了下眼,偏头朝阿秋,“小北京睡了?”

“嗯。”

“不会翻身掉下来?”

“老式的架子床,他就是翻跟头也掉不下来。皮猴子,睡着了,打雷都不会醒。”阿秋还没明白过来。

某人挑挑眉,“掉不下来你也该回去睡觉了,老人家别欠觉。”

阿秋这才读出几分意味来,她起身的时候,看着施惠也跟着起来,还以为他要送她。才要张口,却看到施惠走到汪盐边上,径直接过她的碗。

夫妻俩什么都没说,施惠帮盐盐吃碗里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