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盐只是两手揪住他腰上的衬衫, 却是从他敞着的外套里侧穿过去的。

确实有点像……抱。

她再想收回手时,孙施惠扽一下她手臂,一只手再隔着外套按住她里头的手。

“顺利吗?”

“什么?”夜风里, 汪盐稍微凉津津的体感,不明白他问什么顺利。

“退房租押金的事。”

“哦。拿回来了。”

“哦,你顺利我不怎么顺利。”孙施惠牵绊住她,适应黑暗的眼睛, 已经能看到彼此的光明。

汪盐已经知道前情, 便问他,“那个赵先生小舅子到底怎么人家了?”

孙施惠轻“嗯?”一声,问她怎么知道的, “哪个不开眼的乱嚼我的事情。”

汪盐听他这么说,立马当真了, 什么都不问了,才要收回手。

孙施惠笑了,笑着从他衣裳里头捉住她,“是老姚。我知道。看来上回我和他那番话,让他领悟点什么东西了。”

汪盐这回不接他话头了。

孙施惠不大快,问她,“你怎么不问我,领悟出什么东西?”

“没兴趣。到时候又被说不开眼。”她不肯他捉住她手,有人便变本加厉地捏得她生疼。

“老姚是爷爷都用惯的人, 可他这些年开车, 从不多嘴多舌。能跟你讲我的行踪, 确实是我上回提醒他的话他吃心了。他知道告诉你, 我非但不会生气甚至还会没辙, 因为多少要卖你这个新官上任的面子。”

“什么新官上任!”汪盐觉得他越说越离谱了。

孙施惠:“孙太太这个新官。司令官。”

他说这话时, 端正捏着汪盐的一只手,晦暗里,汪盐看到他高她一头的轮廓。他刚才也说赵先生那里不顺利了,汪盐干脆顺着他的话问另一个问题,“爷爷昨晚试探我了,他觉得我答应你结婚,也许是在帮你捣鬼……孙施惠,是你已婚一旦达成,就可以提前预支爷爷的那份继承了?”

“你怎么说的?”

“我说当然。他问我,是不是真心嫁给施惠的。我说,‘当然’。”

“……谢谢你,汪盐。也请你守住这一点就好,其他全不要你操心。这个家里,一屋一瓦,一人一木,都不要你费半点心思,全不要为了我去和他们打好什么狗屁关系。哪怕是爷爷、琅华,给你眼色了,你不好意思回嘴过去,就告诉我。”

“我现在就有件事想告诉你。”

“说!”有人痛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