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汪敏行去陈家,饭都不好意思吃饱,每回回家还得再补一碗。

陈茵从上头几个姐姐那里知道后,等他再上门的时候,给他盛饭,那个碗都是压了又压。

多年以后,老汪看着自己的学生敢堂而皇之地上门,敢当着他们的面弄虚作假地把筷子掉到地上,然后自己去厨房拿一双。

拿着拿着不回来了。汪敏行就是个棒槌也明白过来了,这就是养女儿的悲催,终究逃不过一句:女大不中留。

老汪气不过,又偏着心,不说自己女儿,说那个外人,“我说这小子邪门歪道吧,骨子里还是像他老子。花花肠子,当着我们的面,也敢干些西门庆的勾当。”

陈茵打一下汪敏行的膀子,“他是西门庆,你女儿成什么了?”

成什么他不管,总之,汪敏行板着一张脸,“我不同意。他早干嘛去了,这些年都看不到我们盐盐的好,哦,到了要结婚的年纪了,想找个好把握的。”

陈茵气得翻白眼,“你懂什么?这么说,你十七八那会儿看中的姑娘才是你心心念念的,到头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老婆,不是你想要的?”

汪敏行不和妻子绕,反正他也从来没绕过她过。

他忽地起身来,架势要往厨房去。

陈茵想拖住他,老汪不听,“还反了天了。在我家里,不名正言顺,就是不肯。”

于是,汪敏行才进厨房,就看到了盐盐拿桔子狠狠塞孙施惠的嘴。后者全然不恼,伸手盖住汪盐恶作剧的手,她荒唐撤回。

最后孙施惠不慌不忙一瓣瓣把那青桔子吃掉了,外头桌上也吃得差不多了,陈茵要给孙施惠盛饭,他摆摆手,喊师母,说不必了。

“肉吃饱了,桔子也酸倒了牙。”他没浪费汪盐的那碗咸菜鸡蛋汤,跟师母说,喝碗这素汤,正好解酒了。

一顿饭到晚上十点多这才散了。孙施惠的司机在楼下等他,他知道汪盐明早还要上班,甚至坦荡无畏地当着她父母面问房间里的她,“你要回你住处吗,走的话,我顺道送你。”

汪盐晚饭都没怎么吃,躺在床上,应付外头的人,“不需要,我明天早上的车已经约好了。”

“哦。”某人也不勉强,拿回自己的外套就和老师、师母道再会了。

一阵脚步声,就在汪盐以为有人终于要走了,孙施惠突然站在她房门口,只在门套上轻叩了两声。汪盐拿枕头抱枕叠在脑后靠着,门口人没有进来,而他身后没几步,就是汪家父母。孙施惠严肃也狂妄,“汪盐,我和你说的事,答应我,好好想想。”

某人走后很久,汪盐脑袋都嗡嗡的,父母有心想问句什么,她也岔开话题,说痛经得厉害,再吞了颗布洛芬,草草洗漱,睡觉了。

*

周一的例会上,汪盐依规把她巡店范围内的人事任免报上去,给到姚婧其实也只是走个程序过场。直营店的人事,姚婧一向只看店长级别的,下头的,随他们店长和副理管辖。

这份客诉单,按规定试用期内,直接劝退的。

会后,汪盐却单独找了姚婧,说明了魏小满的情况。

姚婧这个酒腻子,一早还酒气冲天,听汪盐柔声细语地陈情一番,撩起眼皮问她,“长得很好看?”【看小说加QQ群630809116】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