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辞被噎了一下,沾着酒精的棉花重重地擦了一下厉以行的伤口。

“报复我?”厉以行问。

“没有。”姚辞闷闷不乐地说。

厉以行看出姚辞并不擅长包扎,应当是没怎么受过伤,纱布缠得磕磕绊绊,绑绷带的手法也算不上漂亮,甚至还及不上他用一只手给自己处理伤口。

然而他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耐心地看着姚辞用三倍于自己的时间完成了一次包扎。

小少爷的手指细,指尖碰到他皮肤的时候有如蜻蜓点水,触感温凉,一闪而逝。

包扎完成之后,姚辞没有走的意思,走到壁柜旁边,取下了高处的备用枕头和被子。

厉以行抬了抬眉:“这是做什么?”

姚辞自顾自地跪在地上打地铺:“我今晚在这睡。”

他展平被子的边角,余光瞥见地上的匕首,咬了一下嘴唇。

刀锋上的血液已经风干成了深红色。

不等厉以行追问,他又说:“我不放心你。”

“你更应该不放心自己。”厉以行说。

姚辞并不接话,将枕头放在地铺的正上方,用一边膝盖抵着地站了起来:“你联系你们那边的人吧,我一会儿再回来。”

厉以行不信任他,他便不在场好了。

顿了顿,他又问:“需要我去找我爹帮忙吗?”

厉以行的喉结滚动一下,他对姚辞下不了手,或许也只能先让对方去劝服姚震了,只是假如将来指挥部那边问起,他得想个好一点的说辞,解释为什么对姚家的小少爷格外手下留情。

“好。”他说。

姚辞关上门离开厉以行的房间,看了一眼通讯器,意识到快到饭点儿了,便先去了淇淇的房间,带小姑娘吃饭。

“你是不是去找大哥哥了?”淇淇问。

姚辞言简意赅地说:“吃你的饭,不该管的别管。”

淇淇撇了撇嘴:“敢做不敢当。”